礼轻情意重,莫千雪观之,她接过玫瑰花,笑道:“谢晋王兄!你的教诲平阳受用终生。”
唐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同为长孙皇后所生,太子和晋王相差太多,二人心境领悟实为天壤之别。
“一朵花,一段话,足够受益众生,晋王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啊。”莫敢当说道,他也是被晋王所折服,更是有意将女儿许配于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唐王感受身受,只因其他人不明白,所谓礼物贵重之分不在金钱在心中那份用心良苦。
李牧尘排行老十五,自是最后一位登场,他的十四位哥哥皆以送上自己的礼物和嘱咐,只差他一人。
方才他的表现,得到唐王的赞赏,使得其他人心中不平衡,尤其那些与李牧尘有仇之人,例如:刘畅、李显、李晨然等人,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其他皇子们礼物,着实贵重,恐他压抵整座王府也不及十分又一。
他们已是做好了看到笑话的准备,他们偏不信‘废物’还能拿出来价值连城的东西来。
近些时日,李牧尘总能出其不意的带来惊喜,唐王很期待,想看一看自己的小儿子,是否真有心意,比其他兄长做的还要好。
到了李牧尘,李牧尘走上前去,故意装作与莫千雪不熟络的样子,实则二人心中欣喜不已,都是憋住笑意。
“父皇、皇叔、平阳姐姐,这是我的礼物。”
李牧尘拿出一幅画卷,上面有红丝带系住。
唐王问道:“牧王,你准备的可是一副画?”
“非也,不是画,也可称之为画。”
“不是画的画,为何朕从未听说过?”
好奇之人,不知唐王一人,包括莫敢当以及众大臣们,都满是疑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甚至莫千雪也不知道他何时准备的。
“你且速速打开,让朕等开开眼界。”唐王吩咐说道,如何是画又不是画,倒真是稀奇的很,从古至今,未听说过。
“儿臣遵命。”
李牧尘亲自解开红丝带,他手持一段,另一端有唐王贴身老奴亲自展开,长达十米的画轴之上,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
“那是…….字!!”
画轴之上,写有各种各样的字,有的形似狗爬、有的形似猪跑、更有看不出字的字,那画面之上,所看到的字实在可用“丑”来形容,玷污炎夏传承千年的汉字文化。
“原来牧王所言,那不是画的画正是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字,实在可笑。”
说话之人正是李显,他借故讽刺,只为羞辱他一番,让他尝一尝被人当众侮辱是什么滋味。
“画卷上的字,连三岁小孩也是不如,牧王竟拿出这般敷衍的礼物送于平阳郡主,不觉得羞愧吗?”李晨然附和道。
抱怨声、议论声顿时响了起来,他们议论之焦点无非那些歪七扭八的文字,有人批评李牧尘此做法过于敷衍,不负责任,若是古物尚可再议,可它不是。
李显等人,静静地等待李牧尘出丑,若换做自己,就算死也不会拿出如此丢脸的礼物,亏他还小心翼翼,用红丝带之物包裹一番。
“牧王,你能解释一下吗?这些字为何又被叫做非画如画。”
“父皇莫急,请听儿臣娓娓道来。”
李牧尘才不理会外界异样的声音,那群俗不可耐的高贵之人,又怎么会理解底层之苦呢?每日趾高气扬的过着舒心日子,全然不知道疾苦为何物?
“画卷之字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也非哪家小孩子乱画一通,而是我集合长安所有贫民百姓,为平阳郡主写的祝福语。”
古有万民书,李牧尘便由此而来。
“他们不识字,故而教会他们每人写下自己的名字以表达自己对平阳郡主的祝福,他们的字虽然很丑,但是他们心意却是最最美的。”
“父皇常说,百姓为水,君者为舟;这数千人集合祝福的名字,难道算不上一副千里江山图?”
“何为画?心中有画,那便是画。千人之祝福,那便是江山社稷。以‘千里江山图’自称毫不为过。”
李牧尘之言,深深触动了唐王的心,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国家一统四海之关键,那就是民心所向。
“说得好!!”
唐王赞赏有加,他拍手叫好。李牧尘之做法,更是迎合他实行‘贞观之治’最好行动。
“朕尚有一疑问,你是如何让他们留下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