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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叶郑凛带着孩子们回来团圆，最高兴的莫过于郑家老两口了。本来不想麻烦随随便便收拾几道菜应付一下，这下子孟氏直接提着刀扑向后院，利落的把一只爱打架的公鸡给宰了。

“娘，我来拔吧！”桑叶规整好带回来的东西，就看到孟氏蹲在厨房前拔鸡毛，便从屋檐下拿了个小马扎坐下来，揽下拔鸡毛的活计。

“行，你眼神好拔的干净，我先去把蛇头鱼杀了待会儿给你熬汤喝。”孟氏也没跟她客气，放下已经烫好的鸡，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随便擦了擦就往厨房里走。

“蛇头鱼？娘，哪儿来的蛇头鱼啊？”桑叶顾不得泡在开水里的大公鸡了，站起身兴致勃勃的跟在孟氏身后，想去看看活着的蛇头鱼。

蛇头鱼就是乌鳢，是一种凶猛的食肉性鱼类，其肉质却鲜嫩的很，熬出的鱼汤比鲫鱼汤还要好喝，同时也是温补下奶的佳品。只是乌鳢机警且食鲜活之物，因此不好捕捉。

前世的桑叶吃过乌鳢，也听说一些有关乌鳢的故事，不过没有见过活的乌鳢。生下汤圆儿后，郑凛抓到过不少鲫鱼鲤鱼，乌鳢也抓到过，不过抓到的乌鳢太小，还没有长出味儿来就被他放生了。

“前儿个不是下了场大雨？大生闲着没事干就在河沟里结网，结果别的鱼虾没有捞着，就捞到两条蛇头鱼，他嫌弃这鱼长的埋汰就送到咱家了。”孟氏笑着说了蛇头鱼的来历，心里清楚这堂侄是故意这么说的，没想用蛇头鱼做人情。

大生是三婶子的大儿子，两家本来就是亲戚，来往也比较密切。自从虎头鞋的生意做起来，三婶子当了个不大不小的管事，每月要跟桑叶汇报虎头鞋的一些情况，跟郑家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三婶子知道桑叶是看在自家人的份儿上，才让她当这个管事给这么丰厚的工钱，因此投桃报李打发大生把蛇头鱼送到了郑家。不然，就算自家不喜欢吃拿到镇上去卖也很容易脱手，能卖几百文钱呢！这么说，只是不想郑家记挂这份人情罢了！

孟氏没有明说，桑叶又岂会想不到三婶子这么做的用意，便对婆婆说道：“这个人情我记着，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

孟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条蛇头鱼大的那条有五六斤重，小的有三四斤，身上乌麻麻的纹路看起来颇为吓人。这种个头的黑鱼不算大，据说最大的黑头鱼能长到近两百斤，如果人在水中遭到它的攻击，十有八九会受重伤，毕竟这家伙嘴里可是长着密密麻麻的牙齿呢！

“娘，就宰那条大的吧，够咱们一家人吃了！剩下的那条小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等咱们想吃的时候再杀吧！”桑叶对鲜美的鱼汤垂涎三尺，只是想着家里人不多，吃那条大的足够了，要是连小的也杀了未免太奢侈。

“好，就先杀大的。”孟氏不知道儿媳妇的想法，听她这么说就打消了两条一起杀的念头，已经琢磨着是整条做汤还是一半做汤一半红烧了。

在对舌头鱼汤的种种幻想中，桑叶一鼓作气拔光了鸡毛，又点了一把火将鸡皮上难以发现又难拔的绒毛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另一把菜刀将其剁成差不多大小的几块，红烧煨汤都可以。

婆媳俩在厨房里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在胖团的急不可耐下终于收拾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那只大红鸡直接跟香菇一道红烧了，蛇头鱼就和着豆腐熬了一大锅鲜美的汤，每人盛上满满一碗还有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