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被父亲抱在怀里,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安慰,反而是像受了刺激般,挣扎大哭。
苏靖南抿着唇哄了一会,不见好,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孩子这几天连着哭闹,嗓子早都变声了,此刻这么情绪激动的大哭,连连咳嗽了起来。
苏靖南心疼的抱着他,却是无能无力。忽的脑中灵光一现,抱着小默染出了门,进了对面的客房,那里曾经是顾默住的房间。
将小家伙放在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小家伙蓦地停止了哭声,抱着被子蹭了蹭,终于安静了下来,不消片刻,已经睡眼朦胧,就这么抱着被子,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苏靖南坐在床边,看着陷入熟睡的小默染,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她会这么离开他,也从未想过,她会离开他!
如今,想起她时心底阵阵抽痛,午夜梦回,总是梦见昔日的光景,在床头一坐,就是一整夜。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他,对他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他是苏靖南,冰冷无情,冷漠疏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了?
他想克制自己,白天拼命忙碌工作,就连晚上也不放过,但始终是有休息的时间,那段时间,便成了他不断折磨自己,又不断否定自己的时间!
三天后,苏靖南接到了杰西打来的电话。
医院里,他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罗总。
他就这么站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
“苏少……小姐她……”
“……”苏靖南垂了眸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将真相吐出来。似乎不仅仅是对他,更多的是怕自己受不了。
“唉……”罗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神情有些绝望。
心跳在那之后停下,他的眼睛也再没有睁开过,就这么带着愧疚和遗憾,离开了人世。
杰西扑倒在病床前,哭声有些伤感,苏靖南的面色也有些颓然,心中如一团死灰。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懂得一些道理,譬如此刻的苏靖南,直到现在,他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自己的内心,真真正正的看到顾默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已经超越了所有,超过了一切。
但是,已经晚了,不是吗?
罗总半年前就被确诊,并且医生当时断言,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接下来的这半年,他能撑到现在,不容易,当然,也有顾默的功劳。
她时不时就会来医院看他,陪他,听他说说以前的事情,可是现在,罗总死了,她也死了……
苏靖南走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觉得一瞬间,整个人都似乎被掏空,什么也不剩了……
……
转眼,两年的时光如指尖飞沙,迅速流走。
两年后的法国庄园内,阳光正好。
靳思悄悄的从远处靠近,她的目标是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一个纤细的身影。
“不许动!”靳思手中的枪轻轻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但也只是轻轻的抵了一下,她的话音不过刚落,就见眼前一花,原本躺在草地上的人腾空站起,接着她的手腕一紧,手中的枪一个反转,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而此刻,也两人的阵型已经换了,那把枪,就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哎?不好玩~”靳思嘟着嘴抱怨。
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抬头看了眼依旧站着的纤瘦女人,“每次都这样,真没劲!”
女人也坐了下来,将枪拿在手里把玩,语调漫不经心:“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刚刚明明就能在十米之内射杀我,还要等到我跟前,用枪抵着我的头,特意提醒一把不许动?你当是在拍电视剧呢?有这么空档,你早就不知道被杀死多少次了。”
靳思不满:“我这不是想跟你近身搏斗一下吗!”
“还近身搏斗?”女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么笨,又这么瘦,也顶多能做个诱惑敌人的诱饵,杀人?你还太嫩了点。”
靳思眯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许雾姐,你是什么时候进入阻止的?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坐上头头的座位的?”
名叫许雾的女人,闻言有些微怔,“我啊,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进来的,在组织里最起码也要有……十多年了吧!我并不想做这个头头,要知道,管理你这么笨的下属,是很伤脑筋的!”
靳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你刚刚的那一招真是太帅了,我能学吗?”
许雾挑了挑修长好看的眉头,悠悠的回答:“如果你能在一个星期内,完成我交给你的两项任务,我就考虑一下啊!”
“什么任务?”靳思忙凑了过来问,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盈盈的光泽。
许雾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破。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男孩小跑了过来,走到她们面前,将手中的一封密封了的信递了过来:“许雾姐,上头刚发过来的密函,说是这次的任务,让您亲自去一趟!”
“哇哦~什么任务,还用得着我们头儿?”靳思满脸的兴奋和好奇。
许雾也是微微一笑,话说她歇的时间也够久的了,也该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这么想着,她已经伸手接过了密函,当着靳思和男孩的面,便拆开了。
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好看的眉,微微的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