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两除二的解决了晚餐,许晋朗先是打了个电话让方洲操心公司的事,他这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才把保温盒装进袋子里,准备出门的时候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吃饱喝足,人就容易犯懒,对于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还飞了好几个小时的莫靖远来说更甚,打了个哈欠,洗了个澡,许晋朗睡意朦胧的翻身上了床。
只是,再累在自己不熟悉的床上,许晋朗的睡意也消减了几分,再加上心里装着事,许晋朗这一夜睡得有些辗转反侧,天还蒙蒙亮人就起了床。
把自己打理干净,许晋朗这才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依旧是两手空空的样子,许晋朗一身休闲装走在酒店的走廊里,那优雅从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走在空旷的走廊内,反倒是像在逛自家园子般。
如许晋朗所料,中年男人没有想到许晋朗会这么早起来,此时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直到许晋朗顺利退了房,坐上了去青城的火车,差不多到达目的地那人才从前台口中得知。
有些惶惶无措的打了个电话给方洲,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了方洲,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这件事是许晋朗的责任,而不是他,听的方洲无语凝咽。
方洲的内心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了,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有余力去管一个不被许晋朗放在心上的小人物。
唉,方洲忍不住叹息,他原本是担心自家老大会受不了一个人没人伺候的日子,所以就安排了个人对许晋朗照顾一二,顺便带着许晋朗在这些城市里游玩游玩,放松放松身心。
他所做的安排都是站在许晋朗的角度想的,原本他只是单纯的为许晋朗好,结果现在听这人一说,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手握重权所以膨胀了野心,想要操控许晋朗了。
这个认知让方洲很是忐忑,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不在焉的安抚了中年男人两句,方洲就挂断了电话,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已经坐在飞机上的许晋朗全然不知自己的举动让方洲整颗心都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着,此时他正带着眼罩靠在椅背上假寐,脑子却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不确定简蓝是否是在青城,但是哪怕是‘有可能’三个字,都让他人不住的心跳加速,一颗心急不可耐不受他控制的奔赴青城。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许晋朗自己都唾弃自己,人在身边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自己对她只是好兄弟,哪怕察觉到了她的黯然神伤他也装作毫无所知。
却在人走了之后,又说认清了自己的心,发现简蓝早已成为自己的瘾。
过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许晋朗突然有些忐忑,忐忑简蓝会如说的那般与他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当时有多么的绝情,现在的许晋朗就有多么的悔恨。
然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已经不可改变,就像被一杯水淋了的墙,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始终都会带着印记。
一想到见面的时候,他可能会沦为简蓝目不斜视的人,许晋朗就觉得心疼肺也疼,露出一般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痛色,浑身都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抑郁。
都说受伤的男人最有魅力,整幅心神都沉浸在自己脑补出来的痛苦之中的许晋朗哪里会察觉到,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女乘务员正一个两个眼里带着迷恋的看着他的面庞。
甚至还垂头低语怂恿着对上前来对许晋朗搭讪,每个被怂恿的人虽然嘴上拒绝,一张白皙的脸却红了个透彻,透着春心萌动被人发现的娇羞,真真是人比花艳了。
当然,即使许晋朗看到这一幕,也只会在心底对这些个人远离罢了。
火车的速度不慢,但到底还是比不上飞机,许晋朗闭着眼扮高冷扮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青城。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许晋朗就清醒了,只是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这也就给人造成了他还在熟睡的错觉。
外貌最出色的那个空乘员眼见火车进了站,许晋朗还没有睡醒的迹象,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在同事讥诮又嫉妒的眼神中,踩着妖娆的步子走进了许晋朗。
“先……”生,进站了。
刚一开个口,乘务员还没有来得及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意,许晋朗就摘了眼罩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随着乘客下了车。
许晋朗眼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蒙,乘务员哪怕再没有脑子,也知道他早就醒了或者压根就没睡。
脑海里闪过方才许晋朗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眼神,乘务员的一张俏脸就变得煞白,若是许晋朗拿刚刚的事投诉她,她绝对会失去这份工作。
想要求饶,她却完全没有开口的勇气,而且许晋朗的身影也早就消失在了原地,站着纠结好半晌,最后乘务员跺跺脚,不甘心的从几个看她好戏的女人面前走过,心里怕的要死。
走出了拥挤的过道,许晋朗长长输了口气,不是因为结束了被挤成肉饼的窘态,而是他终于没有感受到那些个灼热的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