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进来的时候,微微一怔,“公子怎么了?”
看上去瑟瑟发抖,然后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就留个脑袋在外头。脸上红红的,嘴上也肿肿的,细看之下还有些齿痕。
“穆百里来过了。”赵无忧显得无精打采。
“那公子--”云筝骇然。
“他没看出来,被我打发走了。”赵无忧知道云筝想说什么。
云筝如释重负,却觉得赵无忧的脸色不对劲,“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觉得冷。”赵无忧只觉得视线有点模糊。
云筝慌忙去探她的额头,“公子,你发烧了。”
“一定是方才水凉了,所以有些受寒。”赵无忧无力的靠在床柱处,“去给我弄点药,道会快开始了,我不能倒下。”
“是!”云筝撒腿就跑,临走前让奚墨在门口守着,以防万一。
赵无忧发烧了,烧了一夜。
她本来身子就不好,所以泡在水里的时间不能太久。可当时穆百里在,一番折腾,水都凉了。这场无妄之灾,赵无忧觉得该从穆百里身上找回来。
穆百里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纵然这个男人,颜好、手好、身段也好,吻上去的感觉也不赖。可怎么想怎么都不明白,就算是个太监,也不至于对男人感兴趣。
这世上还有断袖之癖的太监?
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有个红印子。
穆百里凝眉,心头腹诽:该死的赵无忧。
随手取了膏药慢慢抹着,明儿个就能消下去,纵然还有些痕迹,也不会这般明显。这个大红印子,是赵无忧费力吸出来的,所以一眼就能被人看到。
这厮惯会报复人的!
思及此处,穆百里顾自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便听说赵无忧病了的消息。
陆国安打听了一下,说是真的病了,而且烧了一夜。
穆百里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那一块还是有点痕迹,不过比昨晚消淡了很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道会快要开始,他拢了拢衣襟便离开了房间。
宫里的道会自然是隆重的,赵无忧身为礼部尚书,更是不能缺席,她得和虚道长一起主持道会。皇帝一心问道,所以赵无忧不可有任何疏漏。
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道士们做法事,一副絮絮叨叨的模样。
赵无忧身子不舒服,耳朵里一直是嗡嗡作响。
等到仪式开始,按部就班下来,赵无忧快要虚脱了。这种场面,云筝和奚墨是没有资格跟在身边的,所以赵无忧必须独自完成。
等到道士们开始围着皇帝做法,赵无忧终于脱身走到了一旁的回廊下。
眼前晃了一下,她慌忙伸手去抓身边任何能抓到的东西。
可也不知道抓了什么,柔柔软软的,还有点温热。
一扭头,竟然抓住了穆百里的胸口衣襟。
赵无忧当下收了手,如同触电一般快速眨了眨眼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穆百里凝眉望着她,一步一逼近,用只能两个人听见声音,伏在她耳边道,“看样子,赵大人对本座很感兴趣,走哪儿都得占本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