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唇色如墨,话语间有些虚弱,“你觉得呢?”
赵无忧寻思着:也对,他如今自身难保,怎么还有气力打开这个。
他似乎在发抖,额头上有冷汗涔涔而下。
“这是哪儿?”他问。
“一座地牢,我也被他们打晕了。”赵无忧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但赵无忧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身怀绝技的穆百里中毒了,自己却一点事儿都没有呢?她可不是所谓的百毒不侵体质,按理说她身子这样虚弱,更该被毒气侵体才是。
难不成,穆百里是装的?
装的?
赵无忧不动声色的褪下外衣,仔细的披在穆百里身上,“若是要死了,记得临死前吭一声。”
“你想怎样?”他闭着眼睛问。
“不怎样,等你死之后,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免得成为我的累赘。”她晃了晃手中的铁链。一条铁链拴着两个人,死了一个,另一个便会得到自由。
穆百里点点头,“赵大人虽然是个文人,倒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于督主跟前,无忧不及万中之一。”赵无忧的掌心,轻轻柔柔的落在他额头,“有些烫。”
他蹙眉望着她,赵无忧真是越发放肆。换做旁人谁敢这样动手动脚,也唯独赵无忧……穆百里凝眸,“怕本座就这样死了?”
“地牢孤寂,若是督主就这样死了,我若是孤单寂寞了,又该怎么办呢?再者若是他们要用刑,岂非由我一人担着?我这副身子骨怕是挨不住,倒是督主活着,还能替我挡一挡。”赵无忧笑道,“这么一想,督主的作用可就大了去。”
穆百里轻笑,“如此说来,本座对赵大人而言,是相当重要。”
“何止啊,简直是太重要。”赵无忧听得外头的动静,当即敛了眉间色。
地牢的大门被人打开,数名女子幽幽然的走进来,只一句,“带走!”
带去哪儿?
当然是刑房。
一眼望去,刑具无数,赵无忧道,“跟诏狱比起来,似乎逊色不少,真真无趣!”
“你给我闭嘴!”为首的女子,一袭黑衣。轻纱遮面,眸光凛冽,看上去应该是这些女子的首领。
赵无忧笑道,“敢问这位姑娘,咱们远日有仇?”
“无仇!”她答。
赵无忧又问,“近日有怨?”
“无怨。”她冷了眉目。
“那就奇怪了,我不曾见过姑娘,也从未冒犯过姑娘,何以要这般对我?”赵无忧晃了晃手中的铁链,这铁链太沉且做工粗糙,她的腕上已经被毛刺刮出了血痕。
女子笑得寒凉,“为天下人除害,还需要理由吗?”
“若是如此,在阵里就该一刀结果了我,何以要关着我?”赵无忧问。
女子起身,一步步走到赵无忧跟前,瞧一眼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的穆百里,“因为你身上有一样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