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知道景博雅有在好好的忙学业,就没有那么担心了,他的心性单纯,从不瞻前顾后,这种人既容易一门心思地做好一件事,又很容易自暴自弃,是要创造还是毁灭,完全就是在一念之间,等他那一念过去了,也就好了。
之前陶陶总觉得凌忍是个对员工要求过分严格的变态管理者,无耻资本家,第二天早上她下楼来,得知凌忍已经去上班了,顿觉他对自己的要求更为苛刻。
普通人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想上班,更何况是能找着正当理由的时候,那更是坚定地不想去上班。
凌忍明明受伤了,还在拄拐呢,第二天就急着回公司了,完全就是个拼命三郎嘛。
晚上凌忍是拄着拐杖回家的,陶陶看见了,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昨天拄拐走路的时候都没有瘸得这么厉害,怎么今天看起来反倒是更严重了。
她走过去的时候,凌忍就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想脱袜子,却是半天没能够到自己的脚。
刘姐碍于凌忍的积威,但凡是他的私事,她就是想帮忙也不敢出手。
陶陶觉得他的脚趾头那里有点奇怪,袜子好像粘在脚上了,当即也顾不得许多,蹲下去帮他将袜子脱了。
他的脚不仅肿得更厉害了,而且创可贴也移了位,伤口暴露在外,流出来的血都已经结了痂,难怪会粘在袜子上。
他穿着鞋子工作了一整天,期间还按照预定的行程,去了施工现场视察和指导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他也顾及不到这点小伤,小疼,现在坐下来放松了以后,才感觉到脚都疼麻了,肿胀感也分外强烈。
陶陶已经起身去打了盆冷水过来,让他浸一下脚,然后用棉签将伤口深一点点地方的血迹洗干净。
他全程倒是面不改色也不呼痛,但是他的脚背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陶陶看着就觉得难受。
一边帮他处理,陶陶忍不住就说了两句:“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啊,急着去工作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那也要顾及一下伤口吧。
你的脚肿得比昨天更厉害了,如果化脓的话,就得上医院去,到时候你想去工作医生也不让,看你是不是要到那一步才知道爱惜自己。”
虽然陶陶说的每句话刘姐都想点头称赞,正是她想说的,可是,陶陶这样对先生说话,没问题吧?先生平时可是连她们的关心都不愿意收,只会嫌她们啰嗦啊!
于是,刘姐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很想知道先生会有什么样的回应,如果他像吵她们一样地吵陶陶的话,她是誓死也要帮忙解一下围了。
结果凌忍却只说了一句:“痛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陶陶哽咽着说:“那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受的伤吗?你不好起来,我很自责啊!”
哦,如此坦率地承认了这次事故正是自己造成,并且愿意为此负责到底的行为,凌忍真的觉得有些欣赏呢。
冷敷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脚擦干,踩在拖鞋上,看了看说:“已经消肿了不少,今晚上我尽量不走动,擦些药,伤口结痂会快一些。明天周末,我在家里休息,你看这样行吗?”
陶陶抹掉眼泪说:“好,有什么需要的你使唤我就行了,你就待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