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哑口无言地望着景博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景博雅继续陈述他的观点:“我喜欢你,也喜欢萧艾,如果你们相爱的话,我会祝福你们,可是,如果你喜欢的是我,那我就不会把你让给他。”
零露凄然一笑说:“在我们单纯地谈男女感情的时候,你还不懂感情是什么。如今,单纯的感情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你才开始谈论喜欢与否。”
在景博雅依旧清澈见底的眼中,清晰地映着零露的脸,她望进他的双眼里,无奈地说:“博雅,我等不到你长大了。”
不管时间过去了多少年,景博雅在零露的眼里,依旧只是个孩子。
他的世界纯净无垢,生活只有知识和真理相伴,他的性格单纯得让人担忧,她想保护他,又想要抱住他。
不管是他无辜的眼神,还是温暖的笑容,零露都想由自己来守护,这份心情和对异性的喜欢是不是一回事,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对景博雅的牵挂是真实的,只要想到他,就会感到高兴是真实的,可她最终还是不能与他走往男欢女爱的关系,只能做永远的朋友了。
景博雅尚且没有谈过恋爱,就先经历了“被分手”的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显得特别的颓丧。
本来今天晚上陶陶的心情很是不错,毕竟能见到凌忍吃瘪是多么难得的事啊,但是当她知道景博雅不想继续读书的来龙去脉以后,她就连一丝好心情都没有了。
这就好比你放在心里爱得死去活来的男神忽然有了女朋友,虽然理智觉得应该要祝福男神,但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却是:男神,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啊,为什么你不选我!那个小妖精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而陶陶又太知道零露哪里都比她好,所以她的心都碎成渣渣了,却连内心戏都不能有。
有时候输赢太明显也是一件让人巨颓丧的事,不去想也就罢了,现在又被景博雅旧事重提起来,她觉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瞬间就被打成马蜂窝状了。
陶陶忽然就觉得很饿,胃里空落落的那种,必须化悲愤为食量的那种,饿得抓心挠肺的那种。
于是她起身去翻找凌忍晚上送给她的伴手礼,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吃,一罐黑糖酥被她看上了。
用力一拧,盖子没开。
再拧,纹丝不动。
陶陶发了条信息过去:“我需要先觅食,晚点聊。”
她拿起罐子就走入了洗手间,用毛巾包起来拧,增加摩擦系数。
毛巾一包,盖子就胖了好几圈,陶陶手小,一个没抓稳,罐子落在地板砖上,发出好脆一声响,黑糖酥和玻璃渣子混在一起,别想吃了。
她担心凌嫒被这么大的动静儿吵醒,赶忙去外间里看了一眼,还好,她睡得挺熟。
她又回到洗手间里,蹲在那里,哀悼了一会儿“英年早逝”的黑糖酥,觉得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