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同同不解地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他离娶妻还有八九年。
淇儿双手托腮道:“大弟,要找和你长得一样美的女子是件很困难得事。”
同同还小,处于雌雄难辨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旁人眼神扫过去,都会误认他是一绝色小美人儿。同同最恼人拿他容貌说笑,顿脸一黑,轻哼一声,拿着书册转身走开。
“大姐,你别岔开话题,那曾氏女到底长什么样?”祯儿追问道。
“曾姐姐长得不错,能配得上大哥,性情也好,还种得一手的好花,还会用花煮菜。”淇儿笑盈盈地道。
姚伦哲握杯的手,放松了些。他虽不注重女子外貌,但也不愿娶个丑陋不堪的女子为妻。两家都满意,亲事定下来了,开始走六礼。
这一日,李恒从衙门回来,进屋见姚心萝在那里软榻上,揽镜叹气,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淇儿又惹你生气了?”
姚心萝放下银镜,道:“哲儿就快成亲了,等曾氏生下孩子,我就是姑祖母了。”姚心萝是美人,美人怕迟暮。纵然姚心萝一向保养得宜,看上去,如她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是多了些成熟的风韵,可女人有时候就爱胡思乱想。
李恒一下就听懂了她话外之意,看着她依旧精致的眉睫,白嫩的肌肤,笑道:“只怕孩子到时不肯叫,世上哪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姑祖母?定是弄错了,应当叫姐姐才是。”
“就知道拿话哄我。”姚心萝嘴上不依,心中却是喜欢的。
李恒坐过去,伸手要去把姚心萝搂入怀里,却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地脚步声,姚心萝赶紧把他的手推开,坐直身体,看着门口。
淇儿先跑进来,接着是祯儿,最后是同同。
“爹,娘。”淇儿和祯儿唤道。
同同则给父母行礼道:“儿子给爹请安,给娘请安。”
“起来,不必多礼。”李恒抬手道。
姐弟三人渐渐长大,个性也慢慢显露。淇儿好动,喜欢打架斗殴,没事就带着她的小跟班顺儿,提着银枪到处乱转,惹出了几桩不大不小的事儿。
祯儿因出生时体弱,姚心萝对他的要求,就只是一条,健健康康,并不过于约束他,他愿意跟着姐姐跑,就让他跟着姐姐跟,他想要跟着哥哥读书,就让他跟着哥哥读书,养性子十分的随和。
同同喜静,个性严谨,打小就懂事,不用父母管,他就知道乖乖读书认字,生活上呢,像娘有点小洁癖,像爹不喜欢外人碰触,其他方面都很完美。
“娘。”祯儿扑进姚心萝的怀里,“今天我投壶赢了。”
“祯儿这么厉害呀。”姚心萝笑着搂住祯儿。
“赢了智儿和垚儿,有什么好得意的。”淇儿在旁边撇嘴道。
被姐姐无情拆穿真相,祯儿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姚心萝横了淇儿一眼,搂着祯儿道:“这次祯儿投赢了智儿和垚儿,下次祯儿也能投赢其他人的,对不对?”
“嗯,娘,我一定投赢所有人,成为投壶高手的。”祯儿很有信心地道。
“娘相信祯儿可以做到的。”姚心萝笑着鼓励他道。
安逸的日子过得舒心,转眼间,又到了端午节的前一天,京都城里粽子飘香,姚心萝也带着三个儿女包粽子。小时候,淇儿对包粽子还有点兴趣,越大越嫌麻烦,“娘啊,把这些糯米放锅里蒸出来不就行了,做什么要一个一个包起来?包起来煮熟了,又要一个一个的解开,真是多此一举。”
“糯米不用粽叶包着,放锅里蒸出来,那叫糯米饭,用粽叶包着,就叫粽子,懂吗?还有端午节为什么要吃粽子?书上有,自己去找来,抄十遍。”姚心萝边包粽子边教训女儿。
“娘,好好的,我又没做错事,做什么又罚人家抄书?”淇儿噘嘴问道。
“《女仪》也找出来抄十遍,你就知道是有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被罚抄书了。”姚心萝笑盈盈地道。
淇儿不敢再顶嘴了,乖乖地净了手,去书房找书罚抄去了。
粽子包好、蒸熟,姚心萝让同同送了一食盒回梁国公府。祯儿主动要跟着哥哥去送,把盼着他来帮忙抄书的淇儿,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