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皇上之意乃是死罪,可微臣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朔江山,绝无私心。若皇上降罪微臣,微臣也是要说。传位之事,请皇上三思。”
“朕会考虑。”萧盛良久才闭上眸子,吐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来,“你先下去。”
年世重行了礼,“微臣告退。”
等着年世重出去,萧盛才睁开眼睛,挥手让心腹太监上前,“外头的御林军,是不是都换了?”
太监颔首,“皇上,都是生面孔。”“看样子,成与不成,都是他们的。”萧盛轻咳两声,嘴里一股子咸腥味,那是鲜血的滋味。强忍着嘴里的腥味,萧盛靠在软垫子上,“不过,朕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让他痛快。当年余槿如此待朕,那么朕-
-”
太监一怔,“皇上的意思是?”
“过几日再说。”萧盛也不多说,缓缓的躺下休息。
这几日,萧盛时醒时睡,面上气色全无,连御医都已经束手无策,可见是真的到了生命的尽头。纵然如此,总归有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底下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萧盛的每一个决定,都事关生死。
“皇上,您醒了?”太监慌忙搀了萧盛起来做着。
“朕觉得好些了。”萧盛深吸一口气,“睡了多久?”
“皇上这次睡了五个时辰。”太监怯弱的回答,“皇上饿吗?奴才去--”
“去给朕准备纸笔。”萧盛道。
这话一出口,太监仲怔片刻,急忙去取了纸笔过来。傻子也知道,皇帝这个时候要纸笔,无疑是想立遗诏了。
果不其然,萧盛是真的在写遗诏。
只不过,谁都不敢探头窥探。
萧盛写的时候,握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更奇怪的是:唇角带笑,眸中噙泪。到底是何缘故,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能让他如此神色?
等着写完遗诏,萧盛又瞧了心腹太监一眼,“朕让你备一样东西。”
太监眸色一颤,“是。”
宫里头开始紧张起来,因为皇帝醒了,而且当即传召了萧东离和年世重等一干重臣,独独没有上官凤。按理说皇帝若是觉得命不久矣,势必会将朝廷托付给最忠心的老臣。
上官凤侍君多年,对朝堂之事也是了若指掌。
这样的丞相不欲委以重托,难不成还有什么内情?
皇帝没有召见,上官凤自然不能去面圣,坐在距离皇帝寝宫最近的回廊里,等着萧东离的消息。
皇帝先召见的年世重。
年世重和百官进去的时候,萧盛的气色很好,竟还带着几分红润。
“朕自知不久,所以长话短说。”萧盛气喘吁吁,“这里有份遗诏,等朕御龙归天,再来宣读。务必照此遗诏行事,不得有误。违者,格杀勿论。”年世重毕恭毕敬,双手接过圣旨,领着一干人等跪地,“臣等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