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上官靖羽也不作甚,只是依旧望着外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刚到相府门口,暮雨已经等在了那里,烛光里的女子,浅笑盈盈,音容相貌都足以教人迷了眼睛。暮雨柔声道,“相爷回来了?外头下着雪,妾身还想着给相爷把新做的大氅送过去呢。”
上官凤下了车,“这不是回来了吗?外头凉,就不必站在这儿了。”
上官靖羽瞧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就迈进门槛。
她手上有暮雨跟太子勾结的证据,可是她没有暮雨跟年世重勾结的证据。如此一来,一旦结发暮雨,上官家也极有可能变成太子同党。
皇帝已经发了狠要杀尽太子党羽,连坐了成千上万人,上官家断不能因为一个暮雨,而受到连累。
是故,上官靖羽只能按捺。
见状,上官凤瞧着暮雨手中的大氅,“你先回去,本相还有公务在身。”
暮雨颔首,十分懂事的笑着,“妾身知道。妾身告退。”
管家上前,望着暮雨远去的背影,略带蹙眉,“相爷,当日城头生死劫,六姨娘不在。”
上官凤面无表情,听得这话,脸上的情绪也没有半点波动,“我知道。”
闻言,管家有些不太明白。
“对了,如今阿靖身边,是谁在伺候?”上官凤突然问。
管家忙道,“还是芙蕖。”犹豫了一下又道,“对了,这段时间,还有个叫素颜的姑娘也久居府中,与小姐为伴。二人极为亲昵,说是朋友。”
上官凤凝眸,朝着书房走去,边走边问,“那个素颜,是什么来历?”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生得倒也方方正正。”管家想了想,“不过那姑娘的性子太野,丝毫不似大家闺秀的模样,反倒像是市井泼妇。”
“泼妇?”上官凤一怔,站在书房门口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管家,“你说她,像个泼妇?”
“是。”管家十分肯定的回答,“那姑娘说起话来,压根不给人还嘴的机会。噼里啪啦跟个竹筒倒豆子一般,骂得人毫无招架之力。如此女子,不是泼妇是什么?”
上官凤略有所思,“难道是我想错了?”
“相爷,怎么了?”管家问。
上官凤摆了手,“没事。吩咐下去,若然小姐出门,务必紧跟不舍。这段时间不太平,别教阿靖出事。”
管家颔首,“奴才明白。”
但到底意欲何为,也就当事人心知肚明。
上官靖羽也不是傻子。
“小姐脸色不太好。”芙蕖端了洗脚水进门。
“素颜呢?”她问。
芙蕖道,“这会子不知道在哪儿玩得尽兴呢!”
“哎,逢人不说背后事,便是世间无事人。你们说我,我可都听见了。”素颜从屋顶窜下来,稳稳落在院子里,而后快步进门来。
“素颜,你去哪儿了?”上官靖羽凝眉。
素颜一怔,“我刚刚去街上,买了你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她将两串冰糖葫芦放在案上,“芙蕖,你也一串。”
“别乱走,东都不太平。”上官靖羽别有深意。洗完脚起身,走到了案前。竟又执笔不知写了什么,神情有些凝重。素颜撇撇嘴,“早前不太平如今不都太平了吗?太子被擒,只等着咔嚓一刀,外头的党羽悉数被诛,这些日子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