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他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
上官靖羽咬咬牙,又啄了一下他的唇,“说啊!”
“太子必反。”只是四个字,却让上官靖羽的身子骤然僵在那里,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冰冷起来。
太子将反,首当其冲是皇宫,其次是--上官家!
“你没开玩笑吧!”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解了气,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从身后将她桎梏在自己的怀里,“听着,这不是开玩笑。这也是我为何会回来的原因!只要拿到账簿,太子爷必反。你可知道,这账簿上将记载着
筹办问心庵的大小事宜,那都是要脑袋的东西。”
“早前有问心庵,有李贺手上的东西,太子打算逼宫,要挟众臣为己用,想逼着父皇禅位,让他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可如今李贺已经在我手上,与太子而言,想要拿到李贺手中的东西来要挟众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到了现在,他唯有兵行险招,兵变夺位。”
“你该明白,太子想要皇位,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父皇想要废太子,更是想来已久。只是,少了最后的证据。”
“只要玉龙府的账簿到了父皇手里,别说太子之位,只怕太子性命难保。”
上官靖羽蹙眉,“虎毒不食子。”
闻言,重锡深吸一口气,继而是弟弟的冷笑,“可他,不止一个儿子。杀了一个谋朝篡位的,才能稳固自己的江山。”
“这世上,别人的儿子做了错事,父亲骂一顿、打一顿,哪怕关起来、送出去都有可能,但--唯有你们的爹,动辄血流成河,动辄杀妻灭子祸连九族。”上官靖羽只觉心寒。
人情凉薄至此,这令人欣羡的皇家富贵,又有什么好。
他苦笑,“那你觉得对于谋逆之人,身为君主该如何做?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是放虎归山留后患?”
她哑然失语。犹豫了半晌,竟是带着几分轻颤,“若有朝一日,你得了江山,你觉得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为时过早,这个问题,你自己去想。”他一笑了之。
她蹙眉,为何要她去想,分明是她问他的。
“可是我爹在东都。”上官靖羽道。
重锡深吸一口气,“你爹?你一个弱女子,大军尚且抓不住,何况你爹?他就不必你来操心,论老谋深算,谁都不及他。”
她仲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头,素颜与青墨已经策马过来。
“阿靖,何云那老小子想弄死我们,我不打算跟何书成客气了。”素颜切齿道,“旁的我不管,这礼尚往来我还是懂的。”
上官靖羽点头,“随你处置。”
素颜扯了唇冷笑,“何云!烧不死本姑奶奶,姑奶奶就让你追悔莫及!”
音落,四人直奔西山破庙而去。
西山破庙内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听得院外的上官靖羽头皮直发毛,整个人都颤了颤,“素颜她?”
“不必管了。”他无奈的摇着头,勒紧马缰,“横竖死不了就对了。”
她想下马,却见青墨急急忙忙的过来,双肩微微一耸,“废了。”
“废哪里?”她顾自呢喃一句。“想看?”重锡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