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长发簪,而且射到发髻上的长短全都一样啊,整齐划一!”
众人议论纷纷。
“夫人,请。”张勆彬彬有礼。
唐梦芙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只听他的声音,也知道他此时此记得眼眸之中全是笑。
唐梦芙也笑,递给他一只纤纤玉手。
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掌中,张勆心中一阵舒坦熨帖。
张勆体贴的把唐梦芙扶下轿。
赞礼忙不迭的跑过来,“不是这样的。新郎官,你得冲着轿门轻轻踢上一脚,新娘不甘示弱,也得还踢一脚,这表示男不惧内,女不受气……”
张勆不理会他,已经拉着自己的新娘轻飘飘的往家里走了。
赞礼在他身后直跺脚,“这,这,唉,大将军你以后若是因此惧内了,吃亏的可是你啊。”
看热闹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张大将军和唐姑娘的婚礼挺欢乐的。到了礼堂,新郎新娘在赞礼的指引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互拜,之后新郎便牵着新娘入了洞房。齐国公府人多,洞房里热闹的很,张勆在一片起哄声中小心翼翼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盖头,唐梦芙乍得光明
,嫣然一笑,这一笑美极艳极,张勆目光仿佛长在他的小新娘身上了,再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六哥这样子怎么……怎么不像个正人君子啊……”张勆的一个小堂妹嘀咕。
“瞧见你六嫂长什么模样了么?你六哥已经很正了,很不容易了。”她母亲笑道。
“哦。”小堂妹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张勆和唐梦芙喝了合卺酒。
一根红丝线将剖成两半的卺连在一起,酒是甘甜的,却盛在苦涩的葫芦瓢中,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两人头和头凑在一起,张勆面前是一张如芙蓉花般的美丽面庞,不由的魂荡意牵。
真想把洞房里的亲戚全都撵走……
真想让洞房里就剩下他和她,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但是不可能。喝过交杯酒,张勆没把亲戚们撵走,反被亲戚们撵出去了。张勆无可奈何去大客厅敬酒,身边的两个侍从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一名成杰,一名成振,张勆问成杰,“你精通药理对不对?能不
能调出特殊的酒来,让客人喝一杯便即醉倒,各自回家?”
成杰:……
成振落后两步,捂着嘴偷笑,笑得肩膀抖得不像样子了。
大将军你有这么急着入洞房么?
……
人定时分,大将军府还是处处喜庆热闹,新房里却已经安静下来了。
唐梦芙卸了妆,取下漂亮华美却也很是沉重的凤冠,浑身为之一轻。
蒋夫人命人送了可口的饭菜过来,唐梦芙略用了些便命人撤下,沐浴去了。
含笑进来服侍她,细心替她洗着如瀑布般的长发,不服气的问道:“姑娘,大将军府有正梅和正菊两个一个大丫头,她俩是不是能管着我呀?”
唐梦芙舒舒服服躺在木桶中,“不会啦。含笑,你和她俩是一样的。”
含笑开心了,喜滋滋的道:“她俩管不着我就好,嘻嘻,我可不服她俩管。”
唐梦芙好心情的抬起手摸了摸含笑的脸颊。
含笑的脾气她太了解了。除了含黛姐姐,含笑谁也不服,正梅和正菊若想管含笑,那可费大劲了。
沐浴过后,衣服还没穿好,外面隐隐有说话声。
含笑皱皱眉头,“姑娘,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唐梦芙点头,含笑小心的踩着水出去了,唐梦芙披上里衣,长发披肩,信步走了出来。
龙凤喜烛明亮喜庆,烛光下身着大红吉服的新郎官长身玉立,眉目温柔。
新郎官身后,侍女们躬身退出,不光正梅、正菊等人低眉敛眉的出去了,就连含笑也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房门缓缓关上。
房里只剩下张勆和唐梦芙两个人。
沐浴过后的唐梦芙清丽脱俗,桃腮含笑,窈窕身姿被轻软飘的正红绸缎里衣映得愈发玲珑有致,她小脸蛋细腻滑嫩,脖颈修长优美……
张勆目光渐渐热烈,三步两步跨到唐梦芙身边。唐梦芙苗条的身子被他高大修长的身躯笼罩着,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害怕了,小声的、忐忑的问:“你用了晚食没有?要不要让人送些吃食进来……”
张勆修长有力的双臂将唐梦芙打横抱起,呼吸渐渐粗重,“芙妹妹,我要吃馒头。”
唐梦芙娇嗔的伸出拳头打他,“你又提,你还提……”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又是害羞,又觉欢喜。
两人一起倒在大红缎绣龙凤呈祥的喜床上。
……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雨息了,床重新变为床,不再是一叶小舟。
她终于可以合上眼睛,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
他一脸餍足,以手支头,含笑看着她。
这时候的她安静又美丽,好像被雨水冲洗过的娇嫩花朵,更美更诱人。
他伸出有力的臂膀抱住她。
她身子颤栗,软绵绵的央求,“睡吧。”
她很累了呀,难道他就不累么……
“睡。”他俯头在她美玉般的小脸上印下一记亲吻。
是该睡了。
他在她身旁躺下来,咧嘴一笑。成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