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摆好酒菜之后,觉得有些不放心,进屋把月华公主的衣物首饰又倒腾着看了一遍,小心地收在一个包袱里,这才坐下来吃饭。
就见对面的段六指抿一口小酒,吃一口鸡肉,表情十分陶醉,抽出空儿来,还哼几声不成调的小曲,一副幸福无比的模样。
段氏此时也放松下来,心情舒泰,对未来充满憧憬,眼前竟隐约浮现起青山绿水和丰收的农田,“到时候,买几个丫头侍候着,我也用不着干活了,也把手养的水葱似的,细白娇嫩,匀匀溜溜的,看不见骨节!”
想着想着,竟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来。
“想什么呢,笑得像个傻子!”
段六指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段氏的白日梦,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没有言语,心里却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哎呀,不行,就六指这德行,若是家里招些个小丫头进来,还不得乱套啊,到时候还指不定谁侍候谁呢!怎么办才好呢?”
段氏这儿正理不出个头绪,忽见段六指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紧接着就听到他的咒骂:“奶奶的,肯定是昨个儿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肚子都疼开了!”
说着,就往外奔去。
段氏一脸鄙夷地看着段六指,嗔怪道:“瞧这点出息,马上要做有钱的老爷了,吃着饭就跑去茅房,也不嫌丢人。”
段六指儿也不答话,没走几步,突然缩在地下,面色发紫,两眼圆睁,死死地盯住段氏。
段氏吃了一惊,抢上一步扶住段六指,颤声说道:“天哪,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就见段六指咬着牙,摸过灶台上的菜刀,拼尽全力,照着段氏的脖子就是一刀,段氏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她捂着伤口连连后退,手指颤抖地指着段六指,强撑着问了句:“为什么?”
段六指吭吭地咳了一阵,嘴角泛起血沫,声音嘶哑地骂道:“贱妇,你居然在菜里下毒,我对你那么好,可你见钱眼看,想独吞!说,到底勾搭上谁了。”
段氏待要争辩,腹内一阵绞痛,疼得如同掏心挖肝似的,勉强说了句:“不是我!”
一歪头死掉了。
段六指听见了段氏的回答,圆睁的双眼呼一下黯淡下来,再也无力睁开,泪水从眼角渗出,慢慢汇成硕大的泪珠,噗一声砸在地上。
再说薛大贵坐在车上,没走出多远,忽然对车夫说道:“停车,我身上的一个挂件不见了,得下去找找。你先带着姑娘回去!”
说罢,跳下车,径直往回走,一路上低着头,东张西望的。
薛大贵见月华公主的车子走远了,这才迅速返回段六指的家里,贴着墙跟听了会儿动静,见四周无人,便飞身跃起,落入院中。
闪身到屋中一看,段氏夫妇均已气绝气亡。
薛大贵冷冷一笑,开始在屋内翻找,很快在包袱里看到月华公主的衣物饰品。
看着手里做工精美的衣物和价值不菲的饰品,薛大贵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目光也突然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