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也没多说什么,给了我一张欠条让我签字。我毫不犹豫的签了字,花了一万二。加上许颖颖那边那张欠条,欠许家一万三。帐多不愁,我无所谓。
不过,眼镜男给了我衣物穿,料子不错,说是二小姐要给我买的。我也就穿了,暗暗感激着许晴晴,她真的是天使,光明系,代表着正义与善良、博爱。
换上衣物后,黄总在客厅里看了我一眼,眼神稍稍有些凝滞,只说了句你走吧,身上一百块可以去成都火车站买到火车票回果城了。
我还是说衣物鞋子多少钱,我会还给许晴晴的。
眼镜男说不用还了,就当打发叫花子了,快走吧!
我还是对黄总和眼镜男说了谢谢,她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什么也不说。
有钱人的眼里,我是一个不值得说话的存在。我忍气,默然离开。
出了医院大楼后,我问了一个护士,到西南交大九里堤校区正大门怎么走。她说挺近的,让我坐11路公交车过去就行了。
我不是去见可心姐,是想见见刘叔。七年了,我如同想念父亲一样想念他。
正朝大门走,感觉尿急,便去花园的公用厕所解决一下问题。
我出来没走几米远,便看到花坛那边停车位上,眼镜男和黄总站在一辆黑色的奔驰旁边。眼镜男拿着公文包,有些郁闷的说:“黄总,我实在想不通,夏冬那个家伙相貌平平,怎么那那么招女孩子喜欢?二小姐恐怕也真是喜欢他了。”
黄总有些不屑地冷嗤了一声,微扭头:“这人小穷鬼还是挺有气质的,气质是内在的,和外表不相关。刚开始,我还以为晴晴犯了很多少女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无休止的同情泛滥。可没想到,夏冬晕倒在大街上,她哭得那么伤心,跪着求我帮帮夏冬,我就知道她喜欢上他了。可他夏冬要真敢跟晴晴有点什么,我整不死他!”
眼镜男点点头,说:“是是是,像捏一只蚂蚁一样。二小姐天生跟你一样高贵、美丽,岂是这种穷小子能染指玷污的呢?”
黄总说:“这种穷人穷疯了,吃苦吃多了,很容易借机上位,攀附权贵。可我黄蕾的门庭不是那么好攀的,晴晴也还很小,真不应该陷入男女情感之中。”
眼镜男说:“蕾,要不,我想个办法,把这小子彻底给收拾了,比如打残或者弄到少管所关几年,也就让二小姐死了心了。”
黄总一扭头,侧脸对我,我赶紧一低头。只听她冷道:“张祺祎,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叫我的名字,你脑子有病吧你?”
“蕾,我……”
“你还叫?滚!”
眼镜男张祺祎只能马上说好话,点头哈腰的,哄着黄总,没一会儿两人才上车离开。当然,是张祺祎开车,黄总坐后面。
他们没有看到我,我却听得心里如五雷轰炸。许晴晴疯了吗,为我下什么跪啊?喜欢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一身的烦恼、祸事,又没本事!张祺祎和你妈一听就是心狠的人啊!
校花喜欢,本来是好事,我无法喜悦得起来,怅然若失离开了医院。在大街上掏出那一百块整钱,买了瓶水,错了零,我坐11路公交去了西南交大九里堤校区,在大门外下车。
就在大门对面,有好些超市,我挨家挨家问有没有老板姓刘的,前阵子挨过火烧,腿有点瘸。很可笑,我连刘叔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时候长庆镇的人们都叫他刘瘸子。
我问到了金沙街,才找到了刘叔的超市,还挺大,有员工十来个。不过,员工却告诉我,刘老板和女儿女婿吃晚饭去了,可能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会住女婿家,一直都这样。
我的心里刺痛一阵,转身离开了。人家员工问我是谁,我也没搭理。
入夜了,我在不远的餐馆吃了碗面出来,准备去火车站。正走着,旁边一条小巷子里传出尖锐的女子吼叫声:“老子干你妈的,姐砍过一条街,你们呢?姐今天不发泄一下不痛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风格,李幽染!我惊住了!
正那时,小巷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猖狂的声音,成都口音:“小逼婆娘,你‘Jer’狂得很呢?老子三十几号兄弟伙,你可以一个人....................................
顿时一阵轰然狂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