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那时她刚得知父亲入狱,四处找人脉救命,只要是在案子说上话的,她都不遗余力地登门拜访,还曾有几次被人家的老婆当成上门挑衅的小三,要么臭骂一顿,要么直接赶人,甚至还有的直接泼水,从小受尽宠爱,不曾受过半点委屈的她,硬是都扛了下来。
偶尔还会遇到趁机占便宜的,被拉到酒吧喝酒,一边要保持清醒以防不测,一边要对对方阿谀奉承让他出面帮父亲说说话,简直身心俱疲。
那次她又被人灌得烂醉,强撑着自己离开酒吧,准备打车回去休息,而tam便是从后面走上来,带着他招牌的笑意:“hi~”
姜晚好看了他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这张嬉皮笑脸真讨厌,然后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被无视的tam立即拉住她,将脸凑到她面前:“你不记得我了呀,我是tam啊,我们还一起吃过麻辣烫呢。”
姜晚好难受着,一把将他推开,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你走开不要再烦我了行不行?”
然而tam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追上去,趁机拉住她的手:“这可不行,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怎么都要和你好好聊聊吧。”
姜晚好烦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赶不走:“我现在没心情你跟你聊!”
tam双手插在口袋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偶尔伸手扶一扶快摔倒的她:“刚才我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喝酒,明明很厌恶反感,为什么不把他推开?”
她像是走累了,干脆找了个墙角蹲下,抱着晕眩的脑袋哑声笑起:“推开?呵呵,我自找的,我为什么要推开?”
“以你的身份好和条件,不应该还需要再陪那些人喝酒了吧?”tam也蹲在她面前,歪着脑袋笑吟吟地说,“要不,陪我喝呗,你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我也都给你,怎么样?”
姜晚好眼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放佛他是什么不值一提不自量力的东西,tam觉得很新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
她讥笑:“你都给我?呵,你拿什么给我?你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从家里拿钱,你还会干什么啊?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是官,他们可不是给钱就给办事。”
当官的?
tam知道她爸就是个官,忽然明白了:“是你爸让你去陪他们喝酒的?”他想的是,难道他爸先升官发财,所以将自己女儿送入户口,心下鄙夷起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起来。
姜晚好笑着摇头:“是谁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帮我就可以。”
“我也能帮你啊,你倒是说说你需要什么。”
姜晚好说得含糊不清,身体摇摇欲坠,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挥了挥:“我需要一条命,一条人命。”
tam讶异:“你想杀人?”
“不是我想杀人,是他们冤枉我爸杀人了,我必须救他,我必须救他……”
姜晚好踩到一块石头,重心不稳往前扑,tam立即上前将她拦腰抱住,笑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脸着地了可就可惜了。”
怀里的女人没有应答,tam抬起她的头,原来已经醉死了。
“明知道我不是好人,还敢在我面前睡着,你真是……”tam嘴角一弯,将她拦腰抱起,塞到自己车内。
……
宿醉一夜醒来,滋味十分不少手受,姜晚好捶了几下额头才感觉好些,目光往四下一扫,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而tam就坐在一旁,正享用着一块美味的慕斯蛋糕。
她声音沙哑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长眉斜飞入鬓,微微挑动,如一个随时随地散发着荷尔蒙的贵公子,再搭配他身上白底金叶绣纹的衬衫,让看惯俊男美女的姜晚好都有一瞬间怔愣。
他放下勺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你喝醉了,晕到在路边,我就把你带回来的,不用太感谢我。”
他身上侵略气息太重,姜晚好本能地想避开,掀开被子下床:“还是谢谢你,我还有事,要走了。”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你爸的事,我去了解过了,你想救他几乎没有可能,指纹是铁证,逃不掉的。”
姜晚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去了解她父亲的事,但她很反感他说的话,挣开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顿:“他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是冤枉的?”
“他是我爸,他爸亲口告诉我,他是被上级陷害背了黑锅!”
tam摇头笑得懒散:“就算是如此,那些人也帮不了你,他们的权利不够,地位不够。”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他的语气真的让她一听就生反骨,他好像自我感觉很良好,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全世界唯他是从一般。
姜晚好冷笑:“你又帮不了我,你说这么多风凉话干什么?”
tam傲然道:“谁说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