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说起要孩子,她难免会想起那件事,想起那个来不及被她父亲知晓,就远离人世的孩子。
她忽然明白过来,昨晚的顾东玦会那样兴致莹然,其实还是因为姜晚好的那番话吧?
他不可能相信她说的什么,三十五岁后的人生的孩子智商不高这种话,他听进去的应该是年龄。
是啊。
他都是三十一岁了,而她也有二十八岁,虽说现在是快节奏年代,讲究时间和金钱,且提倡晚婚晚育,但在他们这个年龄,孩子能上小学的人也不少了啊,如果当年他们那个孩子没有流掉,现在也有五六岁了,他在此时会想要个孩子,也不足为奇。
苏瑕忽然有些心疼,是为他也是为她。
她重新靠回她的怀里,吸吸鼻子说:“我们顺其自然吧。”
顾东玦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
纵欲后的结果,就是一整天都离不开床,苏瑕浑身都像是被人拆开了重组,且忘记点上润滑油一样,一动就是一阵酸疼,以至于只能推掉和罗宾夫人的约会,不过姜晚好却亲自找上了门。
“罗宾夫人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
苏瑕逃避着她的眼神,饶是好友她也说不出真话,只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大好看,看医生了吗?”姜晚好一时没多想,抬手摸上她的额头,然而苏瑕却像被火舌碰了一下似的,慌忙地避开:“我没大碍,休、休息一下就好。”
“你有点不对劲哦。”姜晚好狐疑,多端详了她两眼,果然发现她的脖子上那一个个深深的吻痕,瞬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种‘身体不舒服’啊。”
“啧啧,我说,居然把你弄得一整个上午都下不来床,该不会是一整夜吧?”她一乐,越说越口无遮拦,“哎呦,看不出来呀,你家顾先生看起来高冷又禁欲,原来都是表象啊,在床上这么威猛,难怪你离开怎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果然是别有一番‘魅力’啊……”
苏瑕只想将脸埋到地缝里去,她就知道,姜晚好这人,一污起来就没完没了!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姜晚好哈哈一笑,拧了一把她的脸:“你脸皮怎么还是薄啊,这可不好,脸皮太薄在床上很容易吃男人亏的你知道吗?来来来,姐姐我今儿当一次老师,来给你上一上性教育。”
苏瑕拿起枕头就砸过去:“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姜晚好顺势接住,往后脑勺一松,直接躺下,不谋而合地和顾东玦说到了一个点上:“其实我昨天说那些话,也是想暗示你家顾先生,没想到他这么开窍,我来猜猜,他肯定跟你提了孩子的事了吧?”
“嗯,提了。”苏瑕靠在床头,望着我天花板上花蕾形的吊灯,语气莫名怅惘,“可是我放不下心里那个结,我……还会梦见当年那个画面,还有那个声音……”
“这是你的心魔啊。”姜晚好收敛了笑意,握着她的手说,“你很明白,其实你根本无法对顾南芵做什么,你除了刺她几句,骂她几句外,什么都做不了,你既不能让她把孩子还给你,也不能让她给你的孩子偿命,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你倒不如放下,别再继续跟自己过不去。”
苏瑕地垂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姜晚好是很了解她的,当初她那段痛苦的日子都是她陪伴她度过,她很清楚她的排斥和敏感,但一些话她还是必须要说。
“其实女人年龄太大生孩子对身体也不好,如果你们俩都有想要孩子的话,可以从现在开始备孕,反正在珍珠杯比赛后,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怎么忙,恰好用来孕育新生命,你听我的,新生命的到来,不是替代,而是延续。”
苏瑕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
接受,一个新生命吗?
姜晚好的话,到底是留给她不小的影响的,尤其是她说,新生命的到来不是替代而是延续的时候,恰好戳中了她心里最敏感的一个点。
自从那个孩子意外流产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斥怀孕,也不知道是害怕再重蹈覆辙,还是害怕新生命的到来,会取代那个失去的孩子再她心中的地位。
苏瑕咬紧了下唇,只觉得心尖泛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