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怕再留下去他母亲又要自作主张,安排他们去做些什么事交流感情:“maman,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先走了,你帮我和刘伯父说一声抱歉。”
柏莎夫人一愣,立即喊住他:“anthony,你等等,你……”
安东尼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转过头摆摆手,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优美的弧度,他笑得意味深长,无端生出几分不寻常的诱惑力,只将旁人看呆。
柏莎自然知道自己的多优秀,生气又不舍得责备,只好回头对这对双生姐妹说:“真是失礼,anthony要去忙公司的事,改天我再让他亲自来赔罪。”
刘冉薇将眼睛弯成月牙形,模样乖巧可爱,是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姑娘,柏莎叹气,可惜白玉微瑕呀。
安东尼回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苏瑕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柜上一盏暖橙色的台灯亮着,照在她侧躺着的脸上,长睫犹如蒲扇,在眼睑下映出清晰阴影。
他走过去,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她似乎有感觉,翻了个身继续睡,他恶作剧地伸手拨拨她的长睫,她便将脑袋埋得更低,安东尼不禁一笑,也不再逗弄她,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又熟睡了。
他想起了他们之间一些往事。
巴黎的冬天总是很漫长,像永远等不到春天,苏瑕在冬天时就跟小松鼠似的,非常嗜睡,他时常取笑她是要冬眠了,她可以在画室里画设计图,画着画着就卷着薄毯躺在沙发上睡过去,他在另一张书桌前办公,一回头就听到她的小呼噜声,简直哭笑不得。
“我愿意这样一辈子守着你,可你好像不会给我机会。”
苏瑕本就没受什么伤,住了一天医院就可以出院,她想去看看顾东的腿,但一想到安东尼,她又不敢去,她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处理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她不想伤害安东尼,可又放不下顾东,姜晚好让她自己抉择,她矛盾又纠结,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安东尼。
苏瑕趴在桌子上,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说:“你把我挂天涯上吧,让我接受犀利网民们的辱骂,让我清醒点。”
姜晚好贴着面膜,语气含糊地说:“你要辱骂?打电话给雅安啊,她最会辱骂你了。”
“雅安怎么了?”安东尼买了水果回来,恰好听到她们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姜晚好‘呦呵’了一声:“行啊安东尼,让你买水果,你还买花,玩浪漫?”
安东尼的臂弯里还放着一束嫣红色花瓣,嫩黄色花蕊的花,像向日葵,但又要比向日葵更娇艳。
他将花递给苏瑕,笑着回答:“那可真让你失望了,这花不是我买的,刚才路过护士站,护士喊住我,说是花店送来给diana的。”
苏瑕看着那妖艳的红色,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仔细翻找了一下花束,果然没有任何卡片又是一束不知道谁送的花。
她看了一眼姜晚好,姜晚好立即拿手机拍了下照片,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显然也不是什么意义好的花。
安东尼挑眉:“怎么了?这花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这两天收到两次没有署名的花,想不通罢了。”苏瑕不想让他担心,急急转了话题,“既然我已经没事了,那就办出院吧,我们回a市。”
安东尼反而一愣:“你要回a市了?”
苏瑕想了想,忽然笑了:“其实a市也没有我的家,也不能用‘回’,我们去a市吧。”
安东尼向来尊重她的决定,点点头,出门去办出院手续。 △△,
看着门掩上,苏瑕闻着花香问:“这是什么花?”
姜晚好脸色不大好,沉声说:“白日菊。”
“象征?”
“永失我爱。”
苏瑕愣了愣,昨天是黑色曼陀罗,今天是白日菊,这些都是比较少见的花,想来价格也不便宜,对方到底是谁,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来威胁警告她?
姜晚好立即起身:“我去帮你查查看到底是谁恶作剧!”
“你要怎么查?对方既然没有署名,就证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你查不出来的。”苏瑕靠在床头,她认识的人里,跟她有大过节的只剩下一个周芷凝,可这不是周芷凝的做事风格,她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那么,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