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也停下了笑,直直地和她对视,苏瑕在他的注视下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风轻云淡,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被他多看一眼就会脸红耳赤到处躲闪的苏瑕。
她淡淡问:“你想和我谈什么?”
不等他开口,她又抢先说:“如果你是想对我和安东尼的关系评头论足,那你就不必说了,我们自己的感情会自己把握,无需你操心。”
顾东的眼神似暗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翻转,在桌面上和她十指相扣,掌心和掌心的温度相贴,如此亲昵又温存的姿势,苏瑕清晰地感觉到心里一颤,她随即像被火舌舔舐到了似的,迅速收回手。
恰好服务生上菜,她便埋头吃起来,不敢再去看对面的人。
苏瑕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还想怎么样?
顾东也没再说话,两人以一种很诡异的气氛相处着,吃完了一桌菜。
出了餐厅,苏瑕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抿唇道:“既然顾总裁没什么想和我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顾东站在她身后,声音淡漠却有磁性,是多少个午夜梦回惊醒时她听到的那种语调:“既然答应了今天跟我谈,就不要再逃避了。”
“我为什么要逃?”苏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径直上了车。
顾东随后也上了车,这次他带她去的是他现在的住处,苏瑕看着这栋陌生的公寓愣了一下,很是疑惑不解,直到他解释才明白,又不禁脱口而出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那周芷凝怎么办?”还有你的孩子呢?
顾东蹙了蹙眉:“关周芷凝什么事?”
关周芷凝什么事?难道他没娶她吗?
苏瑕也皱眉,恰好电梯到了楼层,她便先走了出来,站在门前等他按密码。
顾东却不急着开门,而是伸手撑着门,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里,苏瑕无需回头便知道他们现在贴得多近,春裳单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那又冷又磁的音调里,她竟然还听到了一丝隐忍的渴望。
渴望?
原来顾东也有流露出渴望的时候。
她还以为他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就像对当初的她,一个无足轻重的亲吻便能将她的身心全部夺走,那时候是她的傻,以为那就是爱,非要等到现实给她一巴掌,她才能明白,她所认为的感情,不过是他的一次尝鲜。
那一巴掌真疼,真的,没几个人能体验到那种,亲生骨肉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流走的感觉,更没几个人能知道,她在恍惚中听到那个孩子反问她,为什么保护不了她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不是罪魁祸首,却也是万恶的帮凶,每次看到他,她就无法抑制想起五年前那段阴暗痛苦的日子。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门?”
她声音近乎无情,背后的人身体僵了僵,但手依旧没去开门,而是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扳了过来,迫使她和他面对面。
他低着头看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苏瑕忽然想起曾听姜晚好说过一句话薄唇的男人最无情。
他不就是?
但她现在却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苏瑕,你真狠。”
这五个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出咬牙切齿,苏瑕笑了,刚想再用讽刺的语调回敬他一句,顾东已经快速按了密码开了门。
虽然换了空间,但这公寓依旧秉承着顾东一如既往的性格,到处都是整整齐齐,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在固定的地方,像海枯石烂也不会移动半寸。
不经意一抬头,她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一只陶瓷公仔,很眼熟,她低头想了想,还没想起来,背后的人已经走上来圈住了她身体,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买的,在巴黎的街头你在一个旧物摊上买的,用了十欧元,对方是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你说看着可怜。” △miào.*bi(.*)gé△,
是哦,是她买的,她都忘了,他居然还记得。
苏瑕笑了笑:“好像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
顾东闭上眼睛,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从别墅带出来,现在都在这所公寓里。”
苏瑕挑眉:“所以?”
“答应我吧,回到我身边。”
苏瑕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嘴角带着嫣然的笑,几年的沉淀她已褪去青涩,一举一动都颇具女人天生的妩媚和风情,长睫翘起的弧度,像一把勾人的钩子,饶是顾东,也有一瞬间晃神。
“几年不见,顾先生兴致越发好了,都喜欢玩别人的女人了,还是说,心血来潮想尝尝前妻的滋味,怀怀旧?可是,你想,我就会给吗?"jinv"都要给钱才给嫖,你顾东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给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