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送客。”
冷漠的话语从这个男人口中慢慢而出。
薄俭握着拄杖的手一紧,蕴了怒,“你在赶我走?”
“王姨!”薄寒初猛地提高了声音,不容任何人置喙。
王姨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早就气的浑身颤抖。
听姑爷已经下了逐客令,她更是理直气壮的忍着怒气上前,扫过周婶和代梦惠的眼神是浓浓的不屑,“请。”
薄俭缓缓的站了起来,全身散发的是泠泠的暗黑之气。
“薄寒初,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被人迷了心智也不知悔改,我既然是你的叔叔,就不怪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的这个家,平日里就算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愿意来,今天被我的侄子赶出去,无话可说,但是,我走可以,代小姐必须留在这里养胎,如果你敢拿同样的态度对她,我就跟你彻底断了叔侄情分!”
……
夜晚,黑绸子一般的天幕上只零零点点的洒了几个星。
寂寥又冷清。
心宝站在卧室的露天阳台上,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一双手握在栏杆上,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脑海里翻滚的,是白日里薄俭临走前扔下的话。
字字句句,就连标点符号都化成了一根根尖锐的针,朝着她的心狠狠刺去。
他话已至此,心宝拉住了还要再说什么的薄寒初,不能让他继续忤逆下去。
她的大宝亲情单薄,和这位养他长大的叔叔无论如何都不能生了情分。
于是,她咬牙答应了薄俭所说,留下代梦惠。
她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但薄俭还步步紧逼,怕她怠慢陷害代梦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竟也将周婶留下。
她和阿初爱的小巢,顿时乌烟瘴气的让人喘不过气。
心宝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在夜风里显得格外的孤单。
正发着呆,她突然感觉身体陷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心尖微微一颤,没有挣脱,没有拒绝。
她心力交瘁,阿初又何尝好受,他心里负担的只会比她更深更重。
“阿初,你别担心,我相信你。”
她轻柔的话语刚说出口就飘散在风里。
可是却让薄寒初猛地一震。
扳过她的身子,寻到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干燥的大手扯开她的裙摆伸了进去,直接触碰到她的心口。
许久,唇分。
他的手留恋在她心脏的位置,依旧不舍离去。
心宝微微的低喘着,清澈眸底的最深处有着郁郁的伤,纵使她极力的在掩饰,但仍然逃不过他敏锐的眼。
薄寒初的心,拧劲儿的疼着。
这一刻,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这就是他的爱,这就是他对他的小宝的爱,竟然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心宝看着他漆黑的重瞳里翻涌着自责痛恨,也是心疼不已。
“不要这样,大宝,不要这样……”她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他紧绷的下颌处,另一只手覆在他捂着自己心脏的那只手上面。
“这里一直有你,不管发生什么,大宝,我都不会离开你。”
“没有谁的生活能够顺风顺水一辈子,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只有经历了,熬过了,才能更见坚定稳固我们的婚姻,我没有怕,你也不要怕。”
薄寒初很恼怒此时的自己,他居然还要小宝来安慰,明明,她自己的心都已经支离破碎。
但是,他心底深处也深深的承认着,这样的她,让他依赖,让他忍不住靠近,哪怕全世界他都可以背弃,也想守住与她的一方天地。
“小宝,如果……”他的声音极低极低。
深爱他多年,心宝哪里会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就算真的是你的孩子,只要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和她上床生下,我也认。大宝,她恨得是我,所以,你不要自责,”说着,她轻轻的笑了笑,“说到底,你只是她报复我的工具而已,所以,别把自己看的太重。”
她说的调皮。
薄寒初深眸一暗。
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里的欲望更甚。
这辈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她如此强大温暖,又矢志不渝的爱。
忽然将她抱起,放在栏杆上,稳稳的将她托住。
心宝知道他心中所想,双腿夹紧了他的腰,丝毫不怕他会不小心将自己弄掉下去。
对他,这份信任没变过。
紧贴着他,这一次,由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