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火车就过个隧道,怎么会有人在黑暗之中走到我身边来呢?难不成是水仙花一伙的?
我用眼角瞟向这个人,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身白,却并不是孝服的那种死白,而是浅浅白色,仿佛白莲花的颜色。
她的身上也有一股清香,一种淡淡的,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
从她的侧脸看去,她应该长得相当漂亮,就算是电视上的那些明星,我估计素颜能像她这么漂亮的,十个里面没有一个。
可是我却并没有心情去跟她搭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去竹海找马大,让马大教我本事好让我报仇。
从烧掉纸扎店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中便有这样的一个计划,我要学调字门的所有的本事,好找水仙花报仇。
所以我从包里把那本《阴阳竹书》给翻了出来,刚打开一页,便听那女人的声音:“想学本事报仇?”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看到了她的正脸。
我顿时惊呆了,这个女人我见过,不但见过,我还抱过,不但抱过,我还烧过,她就是我的纸妻,那个“兔兔姐”。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看上去说不出来的妖异。
镇定了一会之后,我点了点头。
她伸手把我手中的书给合上了:“想报仇你看这本书没用,你爷爷学的那些皮毛,根本不足以让你报仇,他这一辈子都在做这些皮毛的事情,实在是可笑。”
我一听她说我爷的坏话,便把脸沉下来了:“你还不是我爷爷扎出来的?”
女人轻蔑地笑了一下:“我岂是区区一个扎纸匠可以扎出来的,你们这些凡人真是不知所谓?”
说着她手心朝上,在她的手心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光球,她拿着黑色光球对我说道:“在我眼里你们连蝼蚁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尘埃一般的东西,还想妄称是我的创造者?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我突然笑起来说道:“我们是凡人,是尘埃,但是你知道什么事情更可笑吗?那就是你竟然是一颗尘埃的纸妻,你嫁给了一颗尘埃啊。”
女人被我这句话给刺激到了,拿着黑球逼近我:“你不知道吧,纸妻是一种契约,是可以解除的,就像你们凡人说的离婚一样,所以你现在就按照我说的,解除这纸婚约,要不然……”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冷冷盯着那颗闪烁不停的黑色光球。
我本来没多久好活了,倒也不怕死,你拿死来威胁我,实在是可笑之极。
我摇摇头:“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解约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那样你就是寡妇,是不是从来没听说过纸妻竟然也会变成寡妇的?恭喜你,你是第一个。”
女人抓狂了,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来,那黑色光球慢慢逼近我,她冷哼一声:“信不信我现在把它按进你的脑袋里。”
我斜眼睛望着她:“你叫我们是凡人,那么你应该是神仙一类的吧,不知道谋杀亲夫,会不会犯天条呢?”
女人啊地狂吼一声,最终把我放了下来,将这颗光球向着在一边看视频的那对男女。这黑色光球穿过男人的前额,转个弯又从女人的前额穿了出来,他们两个再也不笑了,仿佛傀儡一般,依旧捧着手机,依旧脸贴着脸,他们依旧活着,但无异于两具尸体。
说实话我这才知道这女人所说的魂飞魄散不是吓人的,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转念一想我却笑了起来,我的纸妻实力越是强大,这就代表着我报仇的希望就越大。
而且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我爷这一辈子真的只学了一些皮毛,而且学的还是救人的本事,却没有杀人的手段,的确就算学会了不足以让我替他报仇。
但是纸妻却可以,虽然我也知道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我报仇的执念却一直告诉我,谁害死我爷,我就要他全族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