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黄金荣和张啸林三人都看呆了,他们只知道周赫煊在国外名气很大,现在看到几个法国佬的举动,才终于对周赫煊的影响力有了切身体会。
其实这很好理解,龚古尔文学奖在法国人心目中地位崇高,周赫煊做为龚古尔奖的获得者,被几个法国佬围着要签名实属正常。
此与社会地位和利益纠葛无关,完全是法国佬对大文豪的尊重,杜月笙他们这类青帮头子是不会懂的。
“周先生,周末下午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来家里做客。”甘格霖太太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周赫煊会拒绝。
周赫煊笑道:“当然,我的荣幸。”
“太好了!”法国少女高兴得手舞足蹈。
甘格霖笑着对妻子说:“爱玛,你可以把沙龙举办得隆重一些,把整个上海的名流学者都请来。能有幸请到周先生参加,这将是一次难得的盛会。”
“我会的,今晚回去就准备邀请名单。”甘格霖太太兴奋道。
法租界巡捕房总监费沃礼夫妇,也一直围在周赫煊身边说话。他们常年待在中国,也没有啥精彩的文艺娱乐项目,想读本法文书都要等国内寄来,对周赫煊这个在法国引起轰动的大学者,那是极为仰慕和钦佩的。
更何况,周赫煊前段时间,还把爱因斯坦、柯布西耶邀请来中国。此举受到在华洋人圈子的疯狂追捧,周赫煊也被视作国际顶尖学者,久居中国的所有洋人都听过周赫煊的大名。
这种奇妙的追星心态,同样是三个青帮头子无法理解的。
周赫煊瞬间就成为中心焦点,杜月笙、黄金荣和张啸林完全变成陪衬,傻乎乎站在那里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一路聊着走出剧院,甘格霖主动握手道:“周先生,这个周末我在家里恭候大驾。”
“领事先生客气了。”周赫煊笑道。
法国少女问:“周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当然,美丽的小姐。”周赫煊笑着把法国少女搂进怀里。
法国少女闭眼享受道:“噢,我快要幸福的死过去了。”
“哈哈哈哈。”其他几个洋人大笑。
等大家各自散去,三个青帮头子面面相觑。
张啸林语气酸溜溜的说:“这些鬼佬真是奇怪,对一个书生也这么尊重。”
黄金荣咋舌道:“是啊,甘格霖跟蒋总司令见面时,那鼻孔也是朝着天的,姓周的比蒋总司令面子还大。”
“所以说嘛,要多读书,”杜月笙笑道,“这读书人跟咱们大老粗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他们有他们的圈子,你我手下弟子再多,赚到的银子再多,也没资格挤进那个圈子里头。”
“切,说得那么邪乎。”张啸林还在泛酸。
杜月笙神秘兮兮地说:“你还别不相信。我听人说啊,年初那群人从西伯利亚铁路回国,路过莫斯科的时候,苏联的头头斯大林点名接见了两个人。一个是爱因斯坦,另一个就是周赫煊,连李石曾这个国党四老都没资格。”
“真的假的?”张啸林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杜月笙笑道,“听说斯大林还礼贤下士,邀请周赫煊留在苏联,这事都在李石曾的教育考察团传遍了。”
黄金荣一直听着不说话,等他回到自己家里,才对身边人说:“以后周先生来上海,要多照顾照顾,有什么麻烦就主动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