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发了三条信息,两条是关于工作的,一条只有简单四个字:你在哪里。
再然后,就是第七天,杜悦发信息说:你不回家,但至少不该让我这么担心。
回国后,屈润泽半夜拖着行李箱回家,卧室的灯还亮着,他沉默地去了客房睡下,次日起床时,杜悦已经去了公司。
杜悦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脸色有点憔悴外。
屈润泽握着手机的掌心隐隐有汗渍,此刻,他才感受到那些短信字里行间的隐忍,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日夜,杜悦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场景。
一如他此刻,想按拨号键,却迟迟不敢下手。
屈润泽烦躁地将手机丢在副驾上,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屏保上他和刘雨欣亲密拥吻的照片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屈润泽突然感到无比疲倦,年少时刘雨欣娇美的脸庞和现在妩媚的模样在脑海中切换,耳边却总是响起杜悦清丽又利索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屈润泽接起电话,他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回荡。
“阿泽,你在哪里?”刘雨欣像是刚哭过。
“雨欣。”屈润泽艰难地开口:“我们结束吧。”
“阿泽,你不要我了吗?”刘雨欣慌乱地哭了起来:“阿泽,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雨欣,发生这么多,我们回不去了。”屈润泽手捏紧方向盘:“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
说着,屈润泽挂了电话。
刘雨欣跪在佛前,膝盖底下的竹垫子传来的凉气更重,她再回拨过去,屈润泽已经关机,她气得狠狠地将手机丢在墙壁上。
……
杜悦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沈家琪表达对她进修的支持后,她很快就从网上买了不少MBA课程的书回来,有空就看看。
自从那天两家人见面后,沈家琪好像一直都很忙,虽然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但是两人却有三天没见过面。
这几天,高雄也总是赶早过来将杜帧带走,搞得神秘兮兮的。杜悦见杜帧每天都兴高采烈,也就没怎么去多问,刚好她有空下的时间可以好好看书。
由于跟美国那边项目进展迅速,这些时日,杜悦经常在电视里看到关于余书豪的采访和报道。
杜悦紧紧盯着电视屏幕中余书豪的脸,他长得跟杜帧很像,但是少了杜帧那份秀气,多了股硬气。
报道是现场直播的,余书豪在会见国外相关领导人之后,两人握手道别,由于对方不高,余书豪刻意弯下腰,西装领口因此微敞。
杜悦神情微微一变,迅速从包里翻出一个锦盒,是那天杜月默给她的,后面她回家打开看了,发现里面是一块玉佩。
而此刻,从余书豪微敞的领口中,她看到了一块不管是色泽还是样式都跟自己手中极为相似的玉佩。
杜悦眉心蹙起,这么多年,所有知情人都说杜月默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之前杜悦也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为什么杜月默给她的玉佩,余书豪也有块一样的?
杜悦正走神,手机传来新微信提示音,她打开,里面是条新语音信息,沈安邦发的。
杜悦点开,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嗯,那个,怎么这么多天没消息,一点都不知道哄着点长辈。另外,我听三儿说那个小子也有微信?”
杜悦也不知道怎么地,迷迷糊糊回了条:“奶奶,您说的是谁呀?”信息发出后,她突然就明白了沈家琪奶奶的意思。
那头,很久都没回复。
就在杜悦以为对方不会再发信息的时候,她却又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懒,也不懂得时不时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算了,我也就勉为其难关心下你们,免得年轻人没人指点做错路。我申请了个微信号玩玩,想加个人试试,你随便发个我认识的过来,我看看。”
杜悦笑了笑,将杜帧的微信号发过去:“奶奶,这是我哥哥的微信号。”
这回那边回得很快:“谁说要他的了?不过那小子傻里傻气的,估计也没什么好友,我就勉强加下他。”
吃午饭的时候,林熙敏给杜悦打了个电话,说是他们学校再过两个月就要招生,让杜悦赶紧抓紧时间报名。
这些日子,关于柯少的报道一直占据镇南市头条。
虽然柯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但是柯少却始终没能醒过来,医院宣布他成为植物人的概率很大,这消息在圈内也是轰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