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暝说过,风苍厉在位的时候,身边有佞臣。
“什么样的佞臣,会给皇帝出这样的主意?”沈未白挑眉问了句。
风青暝眸光深深的看向她,“后来,我长大后,才知晓当年在皇伯父跟前献计的人,似乎与前朝有关。”
又是前朝余孽!
沈未白眸光晦暗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北漠遇见的那个人。
那位在归胡大王子身边,蛊惑大王子杀父作乱的谋士,不就是前朝余孽吗?而且,沈未白当时还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份花神图。
不止如此,沈未白最早得到的一份花神图,也是从北漠马匪那里得到的!
这就说明,当初身怀花神图的人中,至少有两人来到了北方,其中一人去了归胡王庭,潜伏多年,最终选择了归胡大王子扶持。而另一人,或许就是风苍厉身边那位佞臣。
“那个佞臣后来怎么样了?犯下这样的大罪,只有千刀万剐才能消除百姓只恨吧。”沈未白问道。
风青暝却摇头,“那人逃了,往北漠方向。之后不知所踪,恐怕早已经死了吧。”
沈未白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那马匪得到的花神图,应该就是这个人身上的。
而他原本恐怕是在风苍厉倒台之后,计划北上出关,逃入北漠,与身在归胡的同伴汇合,再谋大计。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来得及与同伙见面,就死在了马匪手里。他身上带的一切,也成为了马匪的战利品,几经辗转之后,无意中落到了沈未白手里。
“当初,泰宁大乱,父皇作为大齐唯一拥有兵权的亲王,无暇顾及府中,我与母妃在府中,又多次受到来自当时的王妃,如今的皇后的刁难。甚至有几次,母妃发现有人在往我们的食物里下药。所以,有一次在父皇回来时,我母妃与他说了些话,他们就决定派精锐护送我去了南卫。”风青暝道。
沈未白了然的点点头,“所以,当初你在安亭伯府中,多次被人暗害,都是齐皇后下的手?”
“是。”风青暝没有顾忌的点头承认。
沈未白脸色骤冷。
风青暝将她搂紧,继续道:“只可惜,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是受了皇后的指使,皇后也不会承认这一点。而父皇登基,也需要皇后家族的支持,这些事,知晓的只有母妃,父皇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我在安亭伯府险先三次遇害,若不是阿姐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沈未白突然想起了属于重生的尹千梧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里,阿炎在第一次,被人推入水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若是以前,沈未白就算知晓这件事其中的内情,也只是知晓而已。但如今,阿炎是她的人,她的人被人这样欺负,她怎么能忍得住?
似乎是察觉到怀中之人渐冷的气息,风青暝不由得紧张起来。“阿姐?”
沈未白收敛了浑身泛着的冷意,她转眸看向风青暝,“阿炎,那皇后如此对你,我也杀她三次,若她能逃过,就算她命大,若是逃不过,也只能算她倒霉了。”
风青暝一怔,顿时觉得此时说着这番话的沈未白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姐,你不必如此。太子之死,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风青暝笑过之后,心中余下的却是满满的感动。
“你能咽下这口气?”沈未白问。
风青暝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再说我不是没死吗?对她那样的人来说,我和母妃,还有灵曜,只要一直活得好好的,父皇对我们的感情从未变过,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何况,杀了她太麻烦,我懒得理会那些事,又何必去自找麻烦?”
沈未白在心中喟叹。
阿炎看似冷漠,内心却柔软极了。
不杀皇后,并非是大度原谅,而是不忍让疼爱他的父皇陷入被动罢了。
可是阿炎——
沈未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你可知道,在上一辈子,她的确害死了你?’
风青暝不知沈未白心中所想,继续道:“皇伯父做的那些事,对于整个大齐皇族来说,都是一桩丑闻。若非当时父皇力挽狂澜,恐怕会祸连整个皇族,大齐的皇族也会易主。所以,当父皇平息一切,登基称帝后,这件事就成为了皇室密辛,永远的封存起来,不让外界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