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阿蓝还未走远,她和她的那些同伴,都还在相城中。
“我们不告诉你,只是不希望打草惊蛇。你这边婚礼继续举行,也是为了麻痹对方,你阿爸早就派人在暗中搜查了。”呙皎夫人看了丈夫一眼。
相芎接受到她的暗示,立即冷着脸点头,“没错。你没发现岜朗也不在吗?我已经派他带着人去暗中搜查了。”
相禹环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岜朗的身影。
再回想母亲的解释,他又更相信了些。
原本对父母的愤怒,已经熄灭了许多。转而代之的是,对那些敢夺走他女人的中原人的怒火。
“我要亲自去找回阿蓝!”相禹扯掉自己胸前的红绸,满脸戾气。
呙皎夫人和相芎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呙皎夫人点头同意的相禹的话。
这样干脆利落的态度,让相禹更加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父母,心中升起愧疚。
而对呙皎夫人和相芎来说,虽然计划被迫改变,但也不是不能达到目的。
他们可以去找那些中原人,混战之下,误杀了那个阿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对吗?
只要做得巧妙一些,他们的儿子是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的。
不过是瞬息间,夫妻二人凭着多年的默契,就达成了一致。相禹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来自父母的算计。
然,就在相禹招呼人,要全城搜索时,广场上却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啪!啪!
“好一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沈未白鼓着掌,顺着那条被鲜花铺满的路走出。
领路的岜朗,双眼无神的走在最前面,而在她身后,分别跟着老鬼和风青暝。
蓝翼就安静的跟在沈未白身边,她鼓完掌后,就顺势的牵起了蓝翼的手。
如今的蓝翼,就如同一个木偶般,任凭他人指挥。
“阿蓝!”
蓝翼一出现,相禹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无法顾及其他。
而相芎和呙皎夫人在看到沈未白他们时,眼中的杀意骤起。
相芎站起来,对岜朗暴喝,“岜朗,你怎么和这些中原人在一起?你难道背叛了巫神吗?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他急匆匆的下令,根本没有注意到岜朗的异常。
“慢着。”巫疆蚩语,风青暝听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四周的虎视眈眈。他嘴角闪过凉薄的浅笑,对岜朗吩咐,“岜朗,说出你的任务。”
岜朗空洞的眼神再次出现一丝挣扎,但依旧无法摆脱风青暝的控制。
相芎来不及阻止,也无需风青暝再说什么,岜朗就把之前对他们说的那些话,包括族长和夫人的计划全盘托出。
而且,这一次用的是蚩语。
这让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相禹,更是听得明明白白。
“阿爸,阿妈!”信任被撕碎,相禹难以置信的看向父母,眼神的痛苦格外明显。
相芎脸上杀意涌现,呙皎夫人对相禹道:“禹,你还看不出吗?岜朗被他们胁迫,控制了。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这些中原人心思歹毒,想要离间我们!”
被控制的岜朗,几乎是同步翻译了呙皎夫人的话。
沈未白饶有兴致的看向她,从最开始,岜朗的讲述中,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如今亲眼所见,又在之前暗中欣赏了一番,她觉得呙皎夫人比起她那位丈夫,相氏的族长,倒是多了几分枭雄本色。
若没有蓝翼这出事,她或许能和呙皎夫人做生意上的伙伴。
巫疆的药草和毒都极好,若能达成合作,以后她的人也不用冒险进入巫疆寻毒采药了。
而且,她对巫疆的蛊也有几分兴趣。
只可惜,现在双方已经结仇,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我不会再信你们!”相禹嘶喊了一声,扭头跑向蓝翼。
沈未白眸光一闪,沉声道:“拦住他。”
她话音一落,岜朗空洞的眼神就泛起了犀利的光芒,在相禹靠近时,突然出手。
天生神力的他毫无预料的出拳,在相禹没有防备中,击中了相禹的胸口。
‘噗!’
相禹被一拳击飞,口吐鲜血。
“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住他们!抓住岜朗这个叛徒!”
呙皎夫人和相芎同时道。
岜朗暴喝一声,将扑来的人挡下。
相禹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痛让他表情狰狞,他像看不见四周的混乱似的,只是盯着蓝翼,貌似深情的向她伸出手,“阿蓝,快来我这里!听话!”
沈未白明显的感觉到,被她握着的手,出现了一丝挣扎。
“蓝翼。”沈未白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那一丝挣扎又消失了,蓝翼平静的站在她身边,对相禹的呼唤无动于衷。
相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凶戾的眸光直接朝沈未白射来。
“哼!”风青暝冷哼一声。
一股无形而灼热的力量,直接撞击在相芎身上,把他再度掀翻,倒地吐血。
突然,沈未白身边黑影一闪,一直沉默着的老鬼掠出,快如闪电的抓住了倒在地上的相禹,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给蓝丫头解蛊!”
“禹!”
相芎和呙皎夫人的语气终于出现了慌张。
“都给老子住手!否则我掐死他!”老鬼满是戾气的道。
“住手!都住手!”呙皎夫人投鼠忌器,毫不犹豫的呵止。
朝他们攻来的人退了几步,岜朗也重新站直了身体,只不过身体上多了不少外伤,而他的眼神依旧无神。
“你、你敢碰我……呵呵……”相禹的脸色被掐得酱紫,但他看向老鬼时,却诡异的笑了起来。
沈未白眸光一闪,出声提醒,“小心他下蛊!”
“晚了!”相禹露出疯狂之色。
老鬼还未察觉到自己身体出现什么异样,风青暝就出现在他身后,一股炙热的内劲拍在他肩上,瞬间就流向他四肢百骸。
一道怪音乍现,来不及是从哪里发出的,就见一股黑气从老鬼眉心飘出。
而与此同时,相禹又喷出一口血,面如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