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说道:“侄儿闲来无事又做了些配方,于镶金一事倒是有些用途,我可以把这些配方独家卖给璞玉浑金,这样既未违了和胡万筹的约定,也没断了玉珠一方争斗之路,双方到时各凭机巧,便不会涉及到我王家了。”
他向来知这大伯父心中的顾虑,此话一出,王文元倒是觉得难题尽解。
王家时代经营的都是融金、镶金珠宝的生意,但王昆虽然体弱,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调金奇才,自小便能调出不同性质的金,用料精准,加之心思细腻,调配的用料叫人意想不到。只是天生体弱,不宜劳思,是以王夫人一向不准他多碰这些劳神物,但是偶尔闲暇时依然会自琢磨些,长大后技巧更加娴熟,现在经他调配出来的金,总是色泽鲜亮,质感独特,叫人眼前一亮。
这王家新近制出的硬金便是出自王昆之手。
既然那硬金可以独供给胡万筹的店铺,那么侄子调配出来的另一份色泽的金供给那六小姐的玉铺便说得通。倒也不算卷了在外面安坐的太尉大人的面子。
在王昆不动声色的劝说下,王文元倒是觉得这种全不得罪的方式,倒是甚合心意!
于是当王文元再出来时,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事实上,当王家大爷没有公布的时候,玉珠看到了王朗在冲着自己宽慰的一笑,便已经心知,这内里的关窍,已经尽是王朗处理掉了。
当下不由得又是冲着王昆感激的一笑。
可是偏巧这时,王昆一阵气短,不由得急促的咳嗽。玉珠见了,不待仆役反应,急忙递了一杯温茶过去给他润喉。
太尉端起了另一杯,垂着眼眸,一饮而尽!
当从王家金铺走出来时,玉珠的心口移开了一块大石。可是万钧的巨山已经压在了尧暮野的胸口,闷得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生平第一次,太尉大人发现自己竟是不如一个瘦弱病鸡的男人会讨得妇人的欢心。
那个瘟生当诛!
他虽然不曾占过珠珠的玉体半分,可是他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得分明,这瘟生分明是个残喘着最后几口气,占尽了珠珠的芳心,不给他这个未婚夫留下分毫!
可是他却有不动这病鸡分毫,倒是要期盼着他长命百岁,不然的话,他便是珠珠心内的永远的清风明月,还是这辈子钉入他尧暮野心头再难拔出的一根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