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难面前从来没低过头,这天下的事情,只有他不想,没有他不能。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无论是需要动之情还是晓之理,豁出去的话,软磨硬泡都可以,只要能重新抓住她的心!
想到这里,易冬辰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他对着木子邪魅一笑,眼神里很是有内容,暧暧昧昧地说道,“易太太,我是不是男人,你会不知?”
这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木子暗骂一句,正想说些话说来噎他,易冬辰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来了,木子酝酿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恨恨地咬咬牙。
“说!”易冬辰接起电话,他已经看出木子这个小女人打算反击他,正等着好好打趣打趣她呢,这电话响得真不是时候!所以,面色不善,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极不耐烦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电话那边的老王擦了一把汗,总裁一般这个样子,肯定是在有重要的事情,或者和太太在一起,他是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啊?
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得个心脏病,或许惨一点还会英年早逝,老王胡思乱想,越想越委屈,可是怎么办呢,他这里的事情也很棘手,必须要易冬辰出面才能解决啊,所以他思前想后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总裁,董事会要你一定要给出应对方案,否则......”
事态严重,他不敢轻易说出口,踌躇着,想想用什么措辞才恰当。
易冬辰听他如此,早已料到是什么事情,不等他小心翼翼地说出口,就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否则什么?要我下台是么?让他们等着,现在没时间理会他们!”
董事会那帮老东西,于公司运作上不出什么力气,赚钱的时候围在他身旁易总长易总短的,现在有困难,个个见风使舵,跳出来横加指责,张牙舞爪落井下石,他易冬辰是轻易就能倒下的人吗?
“是,总裁!”老王赶紧挂了电话,他宁愿帮总裁对付那帮董事会的老东西,也不愿意在这挨总裁的冷言冷语啊。
不过总裁这个样子,是不是已经有应对方法了,所以才会不急啊?
老王对易冬辰时绝对信任的,想到易冬辰可能有对策,自己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底气十足地谋划自己的对策去了。
他接电话时,并没有回避,木子自然一字不差都听进了耳朵里。
她抬了抬眼皮,问他:“意集团撑不下去了?”
她说的没什么感情,这是她一手策划的,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原本来说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是开心的才对,可是事实是她现在不是很开心,反而听到易冬辰被董事会逼迫的时候,还有点于心不忍,所以现在这个面无表情,不是对易冬辰冷漠,而是在克制自己,生怕自己一时心软,前功尽弃。
她攥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一丝一毫都不能退让,,易冬辰他是咎由自取,这些都是他该有的报应,自己既然做了,就断然不会后悔。
虽然刚才易冬辰还紧绷着一张脸,但是面对木子,又换上了柔和的线条:“夫人很开心吗?只要夫人开心,撑不下去又如何?这可是夫人送给我的礼物,我甘之如饴!”
易冬辰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木子,怎么可能走进已知的预谋里,但是只要是能够换回木子,输了意集团又如何?更何况,意集团根本不会输!
木子真的呵呵了,这人是有毛病啊,是有受虐狂吗?
“易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从来就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反正一切都是白鸥做的,又不是木子做的,木子干嘛要承认?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挺赖皮的,不过这样我更喜欢!”
木容赶到的时候,打架的场面已经被制止,教导主任正在开骂,骂完学生,骂班主任。
“学校三令五申,要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他们正处于思想上的过渡期,你们作为班主任,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要传出去了,对学校的荣誉是多大的损失?”教导主任唾沫横飞,木容头晕的厉害,却还要强打精神。
3班班主任是个老资格,教导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矛头指向木容。“木老师”教导主任声音一提,木容身躯一震,摒气凝神。“年轻人总是要有分寸,要有责任感,别一天只知道些风花雪月的事。”
木容强力压制着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身体不适,她连申辩的力气也没有。转而一想,和这种人辩的清楚吗?她和安若文之间清纯的就像白开水,居然被他定义为风花雪月,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安若文,侮辱自己。她的大脑被一片又一片的空白充斥着,不想去思考,甚至不想去呼吸。
被教导主任放行已经是晚上了,木容一个人独自走在空寂的操场上,月光皎洁,心里却一片冰凉,整个人疲惫极了,她双手环胸,磨擦着手臂,想走快一点,可脚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终于她的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只怕此时此刻,她全身上下只有这眼泪还是热的了。三年来,她用心的走着每一步,小心的走着每一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现在她是真的累了,从未有过的累,也许她不该太在意别人的说法,可还是觉得委屈,此刻她才明白,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女孩子,她也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在自己累了、卷了、寂寞了、无助了的时候,借给自己靠一靠。
到了教师宿舍楼下,古老的楼梯没有灯光,她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向上走着。疲惫与不适已经让她忘记了去害怕。到了二楼,转个弯,准备上三楼的时候,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道是因为在晚上看不真切,还是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看不清楚。她擦干眼泪,走进一点,居然是安若文,她止住脚步,说不出话来。
“木容?是你吗?”安若文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脚步声,动了动,出声问道。
“安老师”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刚哭过,她的声音异常颤抖:“你在这干嘛?怎么还不休息?”
“你哭了?”他不确定的问道,手本能的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脸庞,轻触,果然有湿湿的感觉。安若文没有告诉木容的是,他在这已经等了好久了,和顾宇说完话后,她还没回来,他就开始担心,让顾宇回宿舍休息后,自己一直在这等。
木容的泪再也止不住,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翻腾,就像所有的心事终于有了一个倾听者一样。安若文双手扶住她抖动的双肩,暖流顺着他的手传入她的身体,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安若文的怀里,放肆的哭着,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港湾。
安若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倒退一步才让自己站稳,片刻之后,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木容,知道吗?”安若文的声音就像二月春风那般暖人心扉。“有句话怎么说的,‘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安老师,我好累。”木容的声音很弱:“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为什么任凭我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伤人又伤己?”就像这次,打架事件,被教导主任那样一句话定论,伤了自己,也伤了安若文,还好安若文不知道。
安若文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轻柔:“木容,做自己就好了,这个世界做人做事,不可能让百分之百的人都满意,只要让绝大部分人满意,就算是成功的了。”
他的话像有魔力般让她倍感安定,而他的怀抱更是让人温暖。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好久,直至凉意越来越深。
“木容?”安若文轻轻推了推怀中的人,小声的喊了一声,周围一片沉寂,没有回应,怀中人也没有动。均匀的呼吸传入他的耳朵,她睡着了?他不确定的再喊了一声,还是一样!
他失笑,该有多累啊,这样都能睡着。可是要怎么办没有她房间的钥匙,没办法送她回去,而又实在不忍心叫醒她,沉思片刻,小心的横抱起她,慢慢的将她送到自己的房间,轻轻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静静的立在床边,又轻轻地叫了声“木容?”确认她睡得很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缓缓坐在床沿,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他的手轻触她光洁的额头,细细的眉毛,紧闭的双眼,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渴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多么想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以一睹她甜甜的睡颜……沉沉的无力感蔓延至整个心脏。
良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顶着月光出门而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木容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的思维停滞了几秒。这怎么是安若文的房间?自己怎么会和衣睡在他的床上?她一骨碌爬起来,扫视四周,没有发现安若文。她在脑中找着记忆,昨天晚上在楼梯口遇到安若文,然后和他说了几句话,再然后,她摇摇脑袋,再然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看看时间,天哪。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她迅速离开,跑回自己房间,稍稍整理一番,就去办公室拿书。打开门,迎来一股清晨的空气,还有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她的眼睛变得酸涩,他一晚上就是这样睡的?天已渐渐转凉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他怎么这样傻,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她解开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抄起书,在清晨些微的寒冷中去看班上的早自习去了!
下了早自习,木容还是准备好早点带进办公室,她的桌上放着外套,安若文已经在听录音了,他的表情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让她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最后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安老师,昨天晚上?”
“你睡着了,我没叫醒你!”一改昨晚轻柔的语气,现在的语气又是变的没有一点温度,木容感慨,这男人,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哦”她一时有些语塞“那谢谢你了。”
“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感觉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似的,木容无奈的耸耸肩,埋头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