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相信,廖湘汀早考虑到这些了,这,对将来岳文的工作,仍是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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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王凤黑超遮面,走出机场,一扬手,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面前,“师傅,去法云舒缦。”
耳塞又塞进了耳朵里,许茹芸的歌声马上又充盈了整个耳廓。
司机从反光镜里偷偷看看后面这个一身休闲装戴着一顶小草帽的年轻女人,身上别无长物,连行李箱也没有,是来度假的?开会的?散心的?
看看反光镜里面无表情的女人,他又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临安,王凤已经来过不止一次,自从大四那年暑假入住舒缦后,她便喜欢上了这里。
从前,她总是习惯以“星级”去判断一间酒店,无论是标准配置的希尔顿,喜来登和万豪……又或是档次较高的康莱德,君悦和JW万豪……再或是奢华享受型的丽思卡尔顿,瑞吉和文华东方???她都住过。
可是,自从来过临安的舒缦,她便不再用“星级”去衡量一家酒店,她发现,星级并不代表酒店的全部。
奢侈与金钱相关,优雅则和学识相连。
从此,她便是一个地道的“舒缦痴”,希望能体验世界各地的每一间舒缦,希望有朝一日在秦湾建一间属于自己的舒缦。
从机场到舒缦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窗外,是属于这座城市的灯火,温柔而温暖。
王凤心里一颤,她现在就需要这样一个地方,静静地,悄悄地,来放置这颗已经干裂疲惫的心,就象她一个人静静地来,又象她一个人悄悄地走,走时,她不会带走舒缦的一块云彩。
车子开得很稳,慢慢驶进了竹林密布、草木清翠的山谷,烟雨似烟似雾,婆娑迷离,路上很僻静,也很惬意,王凤慢慢摇下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夹杂着雨水的空气,心里立马平静下来。
过了小西天,远远地,已经看到了那块红棕色的指示牌,再近就是那象亭子一样古朴的大门,和门后那方静致而又古朴的天地。
来的次数越多,她感觉到这里越接近临安这坐城市的精神内核,象这座城市一样,这里安静而又舒缓,平淡而又静致。
“咚——”
灵隐寺的钟声穿墙而过,王凤的心骤然一缩,马上又舒展开来,舒展向无尽的远方……
突然间,她的泪水一下就止不住了,从脸上尽情地流下来,……
可是,此时手机却也象钟声一样,从遥远的秦湾不远千里追随而至,她吸一下鼻子,掬一把泪,泪眼却更模糊了,但她还是看清楚了,手机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逃不开纠缠的——牢,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钟声,仍只有钟声在耳边回响,但她突然感觉,此刻,她的心,不再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