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铁锨、扫帚、彩旗、沙发、档案柜……应有尽有,果真就是一仓库,还散着着阵阵霉味。
“文哥,这十几间房子,就我们两人办公?”宝宝惊愕道。
“对啊,就你们俩,打扫出来,行政处就去买办公家俱。”
“不是工委办吗?”宝宝看着周围杂草丛生,鸟不拉屎的地方,哭都哭不出来了。
“是工委办啊,我也没说一定要在工委楼上办公,人多嘴杂的,我都不敢乱说话,我也恨不得让廖书记到这里办公呢!”岳文掏掏黑八的裤兜,果然有盒好烟,他顺手装进自己兜里。
“你骗鬼呢,”黑八没拦住,愤愤道,“廖书记能到这里办公?”
“怎么不能?多接地气,空气也好。”岳文仍大言不惭。
黑八还要说什么,宝宝看看他,一脸苦相,“我说呢,天上怎么突然掉馅饼,全区就我们俩调进工委办,八哥,你就是鬼,冤死鬼,曲死鬼!”
岳文却不听这哥俩叫苦了,“好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收拾,行政处的人会找人过来,搬家,粉刷,买家俱,买电脑,”他一拍宝宝肩头,“当年,我在金鸡岭比这艰难多了,道路不曲折,可是前途一片光明啊,……呵呵,骚年,我看好你们哟!”
看着他与行政处小伙子的背影,黑八一屁股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了,早知道不是工委办,早知道来这么个地方,还真不如待在街道呢。
“如果你觉得自己很牛B,那你一定是傻B。”宝宝苦笑道。
“他坑我们,我们也坑他。”黑八愤愤不平,“我们撂挑子不干了。”
“玩智商,你在线吗?”宝宝茫然道,“没听那高主任说,编制都过来了。”
“特么地,托岳扒皮的福,我头一次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对了,这个筹备处是干嘛的?”
宝宝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我就知道天上掉馅饼,砸中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他把我们俩夸的跟朵花一样,夸字怎么写,就是吃大亏!”
“我特么地现在才觉得芙蓉街道那么好,看看,看看这地方,象是人办公的地方吗?!”
“不对,”宝宝把烟屁股一扔,“……蒋晓云吃饭为什么会请我们,按理说,我们跟她并不熟,为什么不叫蚕蛹与彪子?”
“不是为了让你接近刘媛媛吗?”黑八分析道。
“不对,”宝宝摇摇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头,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彪子,干嘛呢,……我们啊,我们刚到,中午区领导给我们接风,……办公室啊,我与八哥一人一间,……呵呵,你别羡慕了,我问你件事,……噢,根本没通知你们,……那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到工委办啊,文哥问过你们吗?”
“问过,”彪子的声音很晴朗,“我们不去,我啊,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蛹呢,文哥说你与八哥走了,让我接社区办主任,他接副主任,再说,芙蓉街道就是将来的新城区,早晚你们也得回来……宝宝,文哥没跟你们说啊!……”
宝宝默然放下电话,看看同样一脸震惊的黑八,“我就知道里面有事,上了这厮的当了。”
他慢慢坐在地上,“蒋晓云过生日,目的是……让我们羡慕这种场合,进而想走出芙蓉街道,想走得更高,对,用刘媛媛来引我上钩,这也是让我们参加生日的目的,让我想进工委办去追刘媛媛。”他看看黑八,“加上你这破事,你什么都有了,他就用职务和提拔逗引你上钩!”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苹苹过来找我,也是他安排的?”黑八终于开窍了,他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嗯,你老婆怀孕的事,说不定她去找过文哥,她知道文哥与郎哥的关系。”宝宝敲着边鼓。
电话打通了,郎建苹正在做账,“是,我找文哥说过我们的事,文哥说要跟我哥说,让我那晚等他电话,我就在维多利亚附近等着……”
看着一脸沮丧的黑八,宝宝笑了,“你大舅哥的家底他最清楚,说不定你老婆要嫁妆也是他撺掇的……”
“我靠,这不是坑人吗?”黑八突然又笑了,“不过,白得一百来万,文哥还是个好同志。”
“什么好同志,他是插刀教教主,不,他是挖坑帮掌门。”
宝宝顺手抄起一个发了霉的椅子,狠狠地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