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明挑了挑眉,“他还找人来你铺子闹事,我没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已经是恩赐了,他哪敢不把铺子交出来。我带着人去找他的时候,他吓得屁滚尿流的,一个劲儿磕头求饶,乖乖地把契书签了。”
姚锦绣朝陆瑾明竖起大拇指:你狠!比她狠多了!
陆瑾明一把抓住手,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她,偏头示意她亲一下,“给个奖励!”
姚锦绣脸一红,左右看了看,丫鬟都在门外候着,屋里也没其他人,便嘟起唇飞快地在他脸颊上“pia~”了一口。陆瑾明逮着她又亲了几下,气得姚锦绣猛捶他胸口,他则笑得跟个孩子一样灿烂满足。
候在外面的丁管家等到屋里的笑声停了才借着咳嗽的声音提醒了一下,“王爷,王妃,晚膳准备好了,你们想要在哪儿用膳?”
“就摆在旁边的花厅吧。”陆瑾明道。
丁管家退下去吩咐下人摆膳,陆瑾明牵着姚锦绣一路过去,用膳的时候,姚锦绣想起早上陆瑾明没跟她说一声就出去的事情,便问他去干嘛了。
陆瑾明一边给姚锦绣夹菜,一边道:“我们救的那个许举人清醒了,他说有些重要的话要说,侍卫觉得事关重大,就叫我过去看看。”
“这件事是不是会很严重?”姚锦绣心里有些不安。
陆瑾明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才轻描淡写地道:“不会很严重,别想那么多。”
“是么?”姚锦绣直觉不会这么简单。
陆瑾明亲自动手舀汤喂姚锦绣吃,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瓷勺子的勺柄,低头把鸡汤吹冷了,再仔细体贴地喂到她嘴边,“张嘴。”
姚锦绣无奈,只能张嘴喝汤,直到把一碗汤都喝完了,她伸手抓住陆瑾明的胳膊,“告诉我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好让我有一个准备。”
“都说没事儿了,你怎么还这么执着?”陆瑾明把碗勺放下,微摇了摇头,对她又宠又无可奈何地道:“等把许举人说的话查清楚了真伪就能确定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就还好。如果他所言属实的话,就会牵扯到吏部一帮人,你二叔就在吏部当差,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陆瑾明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但也说了五六分了,许举人说这一次的会试有人事先泄露考题,在考试前两天,他遇到曹尚书的儿子曹文找他写一篇稿子,说是给他十两银子,他本就捉襟见肘,见不过是写一篇稿子而已,那太容易了,就答应下来,很快就把稿子写好交给了曹文。可是曹文却没有兑现答应给他的银子,而是找人把他打了一顿,趁着他昏迷之际丢出了京城。等到他醒过来,好不容易赶回京城却依然错过了考试。而那篇他写的稿子的题目就是今次会试的题目。所以他觉得有人在会试之前就把考题泄露出去了。
这件事□□关重大,如果查明属实,不知道要牵连出多少人来。这但凡科举选仕,都是关乎朝廷社稷的大事,泄露考题罪名不轻,陆瑾明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说跟吏部的人脱不了干系,不过是往轻了说,好让姚锦绣不要太担心。
“二叔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叔了。”自从上一回二房两口子要死要活地闹分家,再到后来姚锦鸿娶了吏部侍郎的嫡女,又跟陈阁老走得近,两房人是越发的疏远生分了。姚锦绣虽然是后来才穿过来的,跟二老爷姚启顺的接触不多,但他确确实实跟记忆中的那个慈爱的二叔不一样了。
陆瑾明拍拍她的手,“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家死活要跟你们家分开,就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事实的确如此,当初能做的大老爷姚启辉都做了,好话也都说尽了,依然无法拦住二老爷姚启顺一家,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做什么,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你说得对。”姚锦绣淡淡一笑道。
“好了吃饭。”陆瑾明拿筷子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多吃一点儿,把自己身子养胖一点儿,你看你瘦的,我抱起来都硌手。”
“你说什么呢!”姚锦绣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陆瑾明呵呵一笑。
气氛重新恢复融洽,两个人边吃边聊,一顿饭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姚锦绣吃得太饱了,陆瑾明只好又陪着她在花园里绕圈消食。两个人相处得十分愉快。
只是这样安静美好的日子没有持续多少天,会试泄露考试的事情就被人揭发出来了,一场熊熊大火就这样烧了起来,甚至越烧越烈,最后还烧到了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