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一下,我接一下电话。”还不等他说完,苏娣的手机突然响了。将手中的甜筒递给容言,苏娣从包里将手机掏出来,按下接听键,放到耳旁。
接过苏娣手中的甜筒,看着蛋皮上他们动作亲近的合照,容言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然而,这个笑容还来不及彻底露出,就这样僵在了唇边。
“您好,请问是娣芫吗?”
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苏娣似乎不经意地划到了扬声器,对方认真而尊敬的语气就这么大咧咧地飘荡在了空气之中。
苏娣也被这意料之外的扬声器效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掉之后,转过身,背对着容言,迅速地接完了电话。
电话是腾旭公司总部打来的,之前她帮忙画图的那个手游即将上市,公司决定举行发布会,想邀请她参加。
腾旭总部正好在b市,离容言家不远,想到之前王刚事件,虽然的确是对方公司内部的问题,但毕竟最后还是给了自己应有的赔偿,想了想,苏娣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露个面。
平时,偶尔得了空,她也会接几个价格合适的单子或摸鱼地随手画一些可爱的动图发到微博上。久而久之,微博的粉丝已然千万,在画手界也是出名的大触了。
换而言之,她这个娣芫的身份已经成熟了,也到了该曝光出来的时候了。
挂掉电话,苏娣转过身,因为不知道容言知不知道娣芫的存在,也就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拿回容言手中的蛋筒时,表情一时有些纠结和尴尬。
一个电话的打断,两人间原本的微妙气氛也没了,容言不再想着如何打破沉默,只是心中的震惊久久无法平息。
她竟然是娣芫?
容柯说过,娣芫画的国画比很多所谓的大师都好得多。他知道容柯的水平和天赋,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苏娣怎么会是娣芫?
容言记得,他第一次注意到苏娣,是因为她吹笛子的高超技巧,那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水平。
后来,因缘巧合,他和她共同出演了一部电视剧。在演对手戏的时候,他可以清楚感受到飙戏的快感,也因此知道了苏娣演技的高超。
他本以为这样的她已经很厉害了,不知道在乎背后为此付出过多少努力。可是,看了“巾帼英雄”的前两个环节的节目后,他才知道,她会的远远不只眼前他所看到的那些。
现在,竟然她就是娣芫。
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容柯,特意参加了比赛,拜托“娣芫”帮他画了一张国画。
原来,从那个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吗?
回家前,容言和苏娣一起去吴宪那里接回了茸酥。
听吴宪说,自从中午睡醒后,茸酥一直静静地窝在那个角落里,不吃他们给的东西也不动弹,感觉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闻言,苏娣紧张地跑过去,蹲在茸酥旁边,轻轻地抚着它背上的毛。一想到自己下午完全忘了它,在游乐场玩得那么开心,苏娣就满心歉疚。
知道摸着自己的是苏娣,茸酥睁开眼,低声“昂昂”地叫着,将自己的小脑袋送到她手下,任由她在上面轻抚,模样甚是乖巧。
站在苏娣身后,看着茸酥可怜的小模样,容言的心里微微酸涩,有些后悔自己下午怕它打扰到他和苏娣的相处就擅自将它托付给吴宪的举动。
脚下微动,容言走到苏娣旁边,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摸摸茸酥的头,没成想一贯喜欢粘着他的茸酥湿漉漉的小鼻子动了动,闻到他的味道后,直接转身用屁股对着他。
容言伸过去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只得尴尬地又收了回去。
见状,苏娣没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伸手将茸酥抱到怀里,和容言并肩往家走的路上,声音里有着微不可查的幸灾乐祸:“看起来,茸酥是真的伤心了,你回去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哄它了。”
容言也觉得茸酥可能以为他不要它了,真的伤心了,但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茸酥回去后就忘记这件事,还是和以前一样,扑过来扒着他的裤脚卖萌。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幼崽版博美也是会记仇的。
以往都是茸酥粘着容言不放,这次却正好相反,变成了容言拿着吃的和玩的跟在茸酥身后,“求”着它理他。
茸酥也够有骨气,说不理就不理,后来似乎还嫌容言一直跟在它身后太烦了,干脆扒着苏娣的拖鞋,让她将它抱在怀里,把屁股留给容言,将冷战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