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他怀中小奶狗的头,手刚接近后者呲着森白的牙就是“啊呜”一口,张子尧连忙将手缩回来,二郎神挑眉:“你这福德正神,可是他人冒充!若是寻常人,我的哮天犬怎么会对你如此抱有敌意?”
张子尧心中咯噔一下,抬起头一脸懵逼看着二郎神,心想你怎么知道我冒充的——
正当冷汗如雨下。
此时便听见素廉在旁边冷静道:“他是猫。”
二郎神一愣,嘟囔了声“这样”,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张子尧,扯过他腰间“福德正神”木牌仔细研究,片刻后,这才微微蹙眉让开:“去吧。”
张子尧连忙道谢。
之后便是一样的过五关斩六将,相同的理由相同的对白,张子尧举着太连清的小伞,跟着素廉屁股后面逐渐深入天庭——
越往下走,那最初看见的光便越黯淡,周围也随之阴冷潮湿起来,到了最后,全然不见光,偶尔听有雷电之音,当脚下的汉白玉石阶逐渐变成墨蓝色暗礁石,张子尧看了看四周,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由什么通道,从天庭走到了地府。
当周围巡逻的天兵天将都变得越发稀少,张子尧他们来到了一处长长的悬崖峭壁跟前,高耸入云的台阶每块并不相连,低下头看不见底部……在一层层的石阶那边是宽阔的莲池,莲池里盛开着黑色的莲,风吹过时,莲花层层叠叠荡漾,隐约露出莲池另外一侧、一个高大的圆柱下被锁烤的人。
张子尧抬起下颚,从手中伞的边缘看去,只见那人一头银发倾斜飘散于水面,身上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将他身上的白色里衣服沾染……
张子尧握紧了手中的伞。
他的目光下移,只见一条长长的黑麟龙尾从男人下半身袍中探出,鳞片散乱,此时此刻那些尾巴上的伤痕因为泡在水中边缘发白不得愈合,水中有鲜红色的游鱼凑近啄食其血肉——
如果不是男人暴露在外的小腹还在隐约起伏,张子尧几乎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当听见身后素廉淡淡道“去吧”,张子尧举起伞,身体轻盈地越过那层层石阶,他打从那黑色莲池上略过,最终,当他到达那个被囚禁的男人所在石阶,他扔掉了手中的伞——
同时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笨拙地“啪”地摔倒在地,飞溅起来的水花惊走了那些还在啄食男人血肉的游鱼,飞溅上了男人消瘦苍白的下颚……
张子尧凑上前,用无法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捧起男人的脸。
后者鼻息加重,微微蹙眉,片刻之后缓缓睁开了那双红色的眼,目光猝不及防便与张子尧对视……
几秒沉默。
“喂……”
男人的声音因为疲倦和虚弱变得沙哑而低沉——
“不要以为老子现在这副模样就没脾气了,是受伤了又不是脑子也受伤了,哪来的恶心大叔,数三声不放开老子如花似玉的脸,老子就……”
烛九阴的声音被淹没在对方俯身吻住他的唇。
不耐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微微瞪大了眼——
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亦不如被深情款款吻这么一下……
烛九阴:“…………………………………………”
烛九阴怀疑玉帝找到了新的法子整他,而这一次,他还真的蛮想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