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天楚临渊要来接一个重要的客户,他亲自来接,足见这个客户的地位。
但先前没听他透露过半分这个客户的信息,所以康为良也不知道今天要见的人,有着怎样的地位。
于是只能待在这里,和楚临渊一起等候。
“楚总,是不是飞机晚点了?我去查一下。”在这儿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康为良不由得有些焦虑。
只听楚临渊淡淡地说道:“不用查,没晚点,是我们来早了。”
说话的时候,男人侧头看着楼下登机口那边。
康为良一直觉得楚临渊这几天怪怪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祁闵的事情他没说要把他从局子里面捞出来,也没有放任他不管。沈望舒和秦雁回貌合神离的关系,他不促成也不让他们分开。
忽的,下面候机大厅里面走来一行五人的队伍。
康为良眼尖地发现走在第三个的,是萧疏。
她穿着黑色制服,白色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在领口处,头上戴着帽子,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这是康为良第一次见到萧疏穿制服走进机舱,却不是楚临渊第一次。
那时在意大利,他瞥见那一抹倩影,就知道那人是她。
而康为良也终于知道楚临渊要亲自来机场接人的原因,接人只是顺带,来看着萧疏上飞机,才是正事儿。
康为良好像听到了类似于叹息的声音,休息室里面就他和楚临渊两个人的。
那么这声音就是楚临渊发出来的。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让她飞?”康为良问道。
楚临渊将目光收回,萧疏已经从登机口进入登机桥,不透明的登机桥让楚临渊看不到萧疏的身影。
“飞吧。这几天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让她多在欧洲留几天,也许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楚临渊从椅子上起来,“走吧,那边的人应该也到了。”
他似乎一直都觉得,萧疏和他说离婚只是随口说说,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们两个又会回到原样。
毕竟,九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萧疏也耍过小脾气,要和他分手。
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跑回来。
所以楚临渊才会对萧疏说那句话——你走了,我不会去找你。
因为他知道,萧疏会回来找他。
所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
康为良终于知道今天楚临渊接的人是谁了,首都隋氏一行,上头先前批下来一个跨海湾大桥的项目,沈氏也有参加,至于这个隋氏,就是御用的建筑公司了。
虽不是什么得利的项目,但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沈氏在政aa府那块儿的影响力。
隋氏那边来了五六人,为首的是鲜少露面的隋氏负责人,隋志文。
楚临渊迎上去,“隋工您好,我是沈氏的楚临渊。”隋志文是建筑师出身,早年常在工地上走,习惯人叫他隋工,就算现在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也喜欢人家这么叫他。
年近六十的隋志文打量着楚临渊,审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而后脸上露出了些许赞扬的笑,“在首都的时候一直听徐沂他们说起你的名字,你不去首都,倒真是屈才了。”
楚临渊知他和徐沂那圈人交情匪浅,加之首都那边的圈子更加复杂,水跟加深,楚临渊没有深究的念头。
“在哪儿都是报效祖国,就拿这次沈氏和隋氏合作这次的跨海湾大桥来说,同样是为百姓谋福祉。”
隋志文点点头,“跨海湾大桥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说,你总得让我缓缓吧!年纪大了,做事儿没有你们年轻人利索。”
“隋工说笑了,您这是老当益壮。”楚临渊和隋志文寒暄两句之后才继续往外面走。
两人一同往停车场走去,身后跟着两家公司的员工。
不多时,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加快步伐走了上来,在隋志文身边道:“隋工,您的手表落在飞机上了。”
隋志文看到被递过来的手表,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接过手表,道:“哎哟,你这不说我都要忘记了!这手表要是丢了,我家那个小祖宗,还不得天天数落我。”
他立刻把手表戴在手上,心有余悸,转头看着刚才送来手表的人。
“嘉懿啊,这里就数你做事最细心了!”隋志文先是表扬了送表之人,随后又沉着脸对其他员工道,“你们要是有嘉懿半点的细心,我就能少操多少心了啊!”
传入楚临渊耳中的,没有其它的话,只有隋志文那句“嘉懿”。
他将目光挪到那个送表之人的身上。
恰巧,那人的目光也迎上了楚临渊的。
四目相对,皆是平静淡漠。
“楚总,这是我新招的助理,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隋志文和楚临渊“介绍”岑嘉懿。
楚临渊棱角分明的脸上露着的,不知道是笑容,还是笑容,他将目光从岑嘉懿身上收回,转头看着隋志文,道:“认识。”
不仅楚临渊认识,他觉得隋志文也知道岑嘉懿究竟是什么人,他敢把岑嘉懿留在身边做助理,楚临渊还真的有点看不懂隋志文。
岑嘉懿脸上是未褪的生涩,眸子中却有着一股子老道的成熟,他道:“好久不见,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