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让我们陪着你演戏?让笑笑永远想不起来?楚临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幼稚!还是你害怕笑笑想起来之后,会再次离开你?”秦雁回说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什么都说了出来。
他以为戳中了楚临渊脑海中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以为这样就能为失忆的萧疏讨回一点公道。
被瞒在鼓里的人,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雁回,够了别问了。”薛宜明适当地打破了这个僵局,“他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非要记着那些事情做什么?”
“因为有亏欠,所以才会觉得失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我问你,如果四年前,临渊那一巴掌没有扇下去,你觉得以萧疏的性格,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薛宜明冷声道,“你比我们都了解萧疏的性格,我猜你不会想不到吧!”
秦雁回微醉,但是在薛宜明这句话之后,登时清醒了过来。
他在想,如果当时楚临渊那一巴掌没有落下去,萧疏还会说什么极端的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会把她和楚临渊的关系推向一个更加无法修补的地步。
秦雁回一怔,看着楚临渊的时候目光都有些闪烁。
“是这样吗?”他问楚临渊,是不是在那个情况下,只能一巴掌扇醒萧疏,她才不会胡言乱语?
楚临渊面色清冷,没有对薛宜明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但同时也没有否认他这话的意思。
秦雁回知道了,忽然间明白四年前那一巴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靠在椅背上,用双手掩着脸,看不清楚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情绪。
这时候,薛宜明淡淡的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看不出临渊哥对萧疏的感情吗?你总说是萧疏一直追着他,所以才感动了这块千年寒冰。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临渊哥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吗?萧疏遇到任何一点点的麻烦就想着逃避,离开宁城一次又一次。临渊哥有什么选择,他只能去找她一次又一次。雁回,他们两的事情,你还真不好说。”
说完,薛宜明拿起面前的酒杯,把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他是看过当年楚临渊在部队里面的时候念着萧疏的模样,也见过他在军演的时候撂下部下离开的。
他一直不站萧疏那边,是觉得楚临渊对这份感情付出的更多。
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要分开,那也只能是楚临渊说,她萧疏没有这个资格。
“他要是不说出来,心里一直会不舒服。让他说吧。”楚临渊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的波澜。
秦雁回看了楚临渊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闷口吃肉。
……
“咚咚咚……”萧疏敲响卫生间的门,“许沫,你没事吧,我开门进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只听到刷刷刷的水声。
怕许沫出什么事,萧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就看到许沫趴在马桶那边吐,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你别过来——”许沫抬手止住萧疏,“脏。”
都这个时候了,萧疏哪里还会在乎脏不脏的,立刻拿了毛巾在热水底下浸湿,拧干。
许沫吐过之后,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她见萧疏过来,冲掉了马桶里吐出来的东西。
盖上盖子,坐在马桶上,努力地恢复过来。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萧疏递上毛巾,“去医院看看吧,刚才看你一直吃辣的,是不是太辣了?”
许沫接过毛巾,擦了擦嘴,长舒一口气。
“没事,可能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忽然间吃了太多,胃不舒服了。”她没说现在她的胃根本经不起辣的刺激,“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坐坐。”
许沫推着她,她是真的想一个人静静。
从接到萧乾的那通电话开始,她就一个劲儿地造作,现在终于吐了,身体上终于有更难受的地方可以让她去忽略左心房那个位置。
萧疏没有走,蹲在许沫身边,手覆在许沫温度略低的手上。
“小沫,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她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有着光鲜的工作,穿着漂亮的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是令人羡慕的女老板。
这样的许沫,过得真的好吗?
“很好啊,再没有人说我是私生女。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可以俯视曾经看不起我的人。萧疏,我过得很好。”许沫对上萧疏的眸子,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一些。
可是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许沫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萧疏的眼神。
“小沫,你有什么还不能和我说吗?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许沫浅笑着,把手从萧疏的手中抽了出来,抚上她的脸。
“再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没有什么难得到我的。”她道,“谢谢你,还能回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