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听了这话,眼眸熠熠发亮,“父王,我已经八岁了!您何时让我去军营历练呀?”
“十岁!”永安王伸出一根手指,“待你长大十岁,你便是不去,父王也会绑着你去!”
“去!”安哥儿立时握住永安王的手指,“儿现下就想去!”
“啊啊啊!”玉姻也在一旁啊啊叫着,显得十分高兴。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氏和楚玉凝到达兰宅。
兰舟与李二姑娘一起到屋门迎接。
“见过王妃,郡主。”二人朝苏氏和楚玉凝行礼。
“快快请起。你现今是有了双身子的人了,可得当心些。”苏氏连忙弯腰,亲自将李二姑娘扶起。
“妾身上战场打过鞑子的人,身子结实地呐。”李二姑娘含笑向苏氏回道。
眼角眉梢遮挡不住的羞涩与甜蜜。
看来婚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不错。
苏氏挽着李二姑娘往内宅走。
“身子可有何不适?请的哪个大夫看诊?近期饮食可得注意些......”
一边走一边讲需要注意之事一一告知于她。
李二姑娘认真听着,不住向苏氏道谢。
楚玉凝喝了李二姑娘贴身婢女敬上的茶后,见她也给李二姑娘倒了一杯,不由皱了皱眉,“这茶微苦而涩,兰嫂子还是不要喝地好。”
李二姑娘放下端到嘴边的茶碗,冲楚玉凝道,“多谢郡主提醒。”
楚玉凝也冲她温婉笑了笑。
用过茶后,她带着青禾去到外面,见院子里铺了一条青石板的小路,蜿蜒到院门处。
她吩咐青禾去倒了杯热水,倒到青石板上。
而后踏上被热水浸湿的地方。
楚玉凝才迈出前脚,后脚一滑,险些摔倒。
“姑娘,当心!”青禾忙上前将她扶住。
“叫兰少将过来!”楚玉凝皱眉对院子里唯一一个老妈子道。
老妈子应了一声,往前院去了。
片刻之后,兰舟出现在她面前。
楚玉凝亲手提了一个木桶,将小半桶水,倒到青石板上,朝兰州道:“请兰少将走上试试。”
兰舟看着她冷峻的神色,低头看着被水打湿的青石板路,抬脚迈了上去,稳稳走到她面前。
“你可想过,兰夫人日后月份大了,若是恰巧下了雨,走上这石板,会是何后果?或者那一日,这石板上恰好沾了水?”
“贱内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即便滑倒......”
兰舟忽然顿住了。
前世,玉凝便是莫名被脚下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虽然有长亭在身下垫着,却还是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和难产......“你......”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那双圆润的杏眸,直直地望着他,眸中微微透出一层冷意。
在这冷意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你为何要这么关心.....”他张了张嘴,没有舍得问出口。
因为知晓答案,又何必血淋淋地戳破。
“属下会照顾好妻子的。谢郡主关心。”最终,兰舟朝楚玉凝抱了抱拳,一脸冷淡道。
楚玉凝却不在乎他的态度,劈头将他训了一顿,一一道出宅子里种种不好之处。
说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苏氏与李二姑娘说完了话,从屋内出来时,她才止住了嘴。
“虽说怀胎十月,然也不能不预防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你们需早些准备几个稳婆在府里住着。”最终,楚玉凝看了李二姑娘一眼,对兰舟说道。
“玉凝说的有道理。玉姻出生之前,王爷已物色好了几个稳婆,到时,请她们便可。”苏氏朝兰舟道,“待会儿,我便将她们请到兰宅,你们与她们说说。”
“多谢王妃!”李二姑娘一脸感激之色地看着苏氏。
从兰宅出来之后,楚玉凝心中的担忧并未放下少许。
伺候的日子里,每隔一个多月,她便会央着苏氏去兰宅探望一番。
待得李二姑娘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时,已进了十月。
楚玉凝过完十六岁生辰不久,被太上皇囚禁了一年有余的熹隆帝,最终以缠绵病榻积劳成疾猝然驾崩的名义,被太上皇暗中处死。
临终之前,留遗诏,将皇位传给刚满十岁的皇四子,依旧由宁王监国,任摄政王之职。
皇四子的母妃是出身定国公府的夏贵妃。
遗诏当朝宣布之后,定国公府立刻表示了对新帝的臣服。
驻守南境的信武侯府亦然。
朝中文臣,却有不少臣子暗中质疑遗诏伪造更有御史进言,从宗师里寻出杰出子弟,继承皇位。
宁王虽担着摄政王之职,大多数时候却和着稀泥。
手段温和,对那进言的御史,不过当庭训斥几句,反而激地那御史越战越勇,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将太上皇和熹隆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即便如此,十岁的新帝还是在众臣的拥护下登上皇位。
就在此时,远在西境的定远侯与西夏人勾结,将西境境内几个城池全数收归囊下,并将版图往东北扩张。
年轻的乾庆帝,登上皇位的,下达的第一道诏书,便是命东境与北境各派五万大军,与十万南境大军一起,剿灭叛贼!
永安王收到圣旨时,距离过年不过一个月的十日,北疆军刚抵挡了一波鞑子的例行侵袭。
他神情严肃地开始在军营里点兵。
兰舟主动请缨,带兵出战,并于三日后,出发。
楚玉凝收到消息时,兰舟已领着五万北疆军,往南行去,与南境大军汇合。
“兰夫人都快九个月的身孕了,正月里便要生了,兰舟怎么可以在此时离开?”楚玉凝听了这个消息,霍然起身,在屋子里焦虑地转着圈。
苏氏也埋怨兰舟太不知轻重了。
“兰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知该多担心,不知会不会动了胎气!”楚玉凝想起前世自己,不就是因为陡然听到兰舟救了溺水薛永怡受了刺激,结果摔了一跤,导致难产么?
“娘!我们得去兰宅瞧瞧!”楚玉凝说着,便跑了出去。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连件御寒的大貂都没穿,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