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一家富绅的宅院的后园之中。
阿珂怀抱着儿子韦虎头和苏荃,双儿坐在一处闲聊,说起韦小宝来竟都有些悠然神往,“相公他当真了得,竟然在这短短几月中就能让天地会这一伙枭雄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双儿对韦小宝一直无条件崇拜,于是也符合道,“是厉害,你们不知,我在京城时去找徐老爷子他们替大人辨解时,他们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就杀了大人祭陈总舵主,后来好不容易有些信我了,不再口口声声说大人他弑师,但也要揪住大人在朝中做大官,替鞑子皇帝带兵打仗这些事不放,说他是汉奸,我气得要死要活,可也解释不明白,结果大人亲自对他们训话了几次,他们就再也不乱说了,不但不再提那些话还对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第一次见到钱老本和高彦超对大人下拜时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苏荃微蹙眉头,“相公之前在平定三藩的战乱中功绩赫赫,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天地会众人但凡是头脑还清楚,就应该知道拜他做总舵主是稳赚不赔的事情,不过小宝他做事也确实是痛快利落,我初出京城时还担心咱们要颠簸吃苦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安定下来了。”
双儿微笑,“荃姐姐,那你还皱着眉头做什么?”
苏荃发愁不语,心道我担心啊,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在京中闯了大祸,虽然雷厉风行地给自己划拉到了天地会做后盾,但他得罪的那人实在非同一般,绝不是区区一个天地会就真能与之抗衡的。
站起身来,把儿子韦铜锤交给双儿代为照管一会儿,“我去前头看看,相公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走到前面问家仆,韦总舵主果然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里。
苏荃来到书房门外,有两个韦小宝的随侍守在外面,见到她来了就躬身施礼,“荃夫人。”
苏荃问,“总舵主一个人在里面?”
“是。”
“我进去看看。”
两个人脸现难色,“总舵主说他要静一静,不让人打扰。”
苏荃不理他们,干脆直接扬声问道,“相公,我来看看你。”
里面传出一个有些闷闷的声音,“夫人请进吧。”
两个守卫退开一步,苏荃自行推门进去,只见韦小宝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椅子中,一手支腮,脸上有些忧郁之色。
苏荃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我心里有些烦乱?”
“出什么事了?天地会内乱初定,难免会中会有些良莠不齐的人物不知死活出来讨嫌,你别太放在心上。”苏荃以为是天地会中有人不服生事。
韦小宝摇头,“天地会的事务都还顺利,”叹口气,好似念诗一样说道,“我的心现在在遥远的京城,那里有让我惦念不忘的人。”
“嗯?”苏荃扬眉。
韦小宝却不肯再多说了,他这些天一空闲来就会思念他的小皇帝情人。
刚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他冒犯了康熙纯属形势使然,那时小皇帝被身边的福全,常宁几个劝谏得就要对他进行管制打压了,他自然要反抗。
离开时间久了之后再回味当时的事情,就有些心里歉疚起来,那样对待小皇帝之后竟然都没有多抚慰蜜语几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实在太没有风度,对情人这样粗鲁实属不该,而小皇帝向来心高气傲,这次吃了闷亏一定气得不轻,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