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馥也是无奈得很,她不知道这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顾锦沅没有像上辈子的自己那样被太子冷落。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难道是因为顾锦沅有些什么特别的手段,可以勾搭太子?
她又想起来上辈子二皇子和顾锦沅的恩爱,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这让她感到焦躁,也感到心烦,无奈之下,只能越发小心地饲养着自己的媚蝶。
其实顾锦沅怎么样她不用担心,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嫁给二皇子,只要嫁给二皇子,她管那个顾锦沅怎么样呢,她只要当上皇后,一切不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是,这个皇后怎么当?
顾兰馥思来想去,决定再次进宫打探一番。
可谁知道,竟听说韩淑嫔闭门思过,也不见外客了,这可让顾兰馥惊得不轻,一时心神恍惚,不免多想了。
而紧接着,她又听说了消息,隐约听说这门婚事怕是未必作准,皇上对她有不喜之意。
顾兰馥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恍惚中后背一阵冷汗,她就想起来在那梦里,她的种种。
不行,这样一定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这么想着间,她拢紧了袖中的媚蝶,看着那媚蝶翩翩而动,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
这几日,宫里头明显太平多了,皇太后看起来最近精气神不佳,一直闷着不怎么见客,听说每每过去佛堂念佛吃斋的,而韩淑嫔正在闭门思过受罚,宫里头顿时清净下来了。
但是太子却比往常更忙了。
原来自从入了冬后,北方边疆的北狄那些蛮族,因为冬日里粮食不济,便每每骚扰边境,连着一个月,从边疆的战报来看,竟是大小冲突十几次,甚至有一些死伤。
其实这种边疆冲突倒是常见,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今圣上是宽容的性子,并不愿意起那干戈,劳民伤财,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天下黎民。
不过太子仔细地看过那边疆守将送来的奏报,发现这一次倒是不太寻常,北狄国王子可拿雄好像亲自带领人马狩猎于边疆,并且隐隐有进犯之心。
太子这么提醒后,皇上也觉得此事不能掉以轻心,便召来了心腹大臣商议,开始查检国库筹备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顾锦沅无事时,便过去皇后那里,或者帮着料理后宫之事,或者闲坐说话,关系倒是好得很。
皇后本身就是好性子,又存着对拉拢太子和顾锦沅之心,兼之上次皇太后之事,顾锦沅对她的维护,更加让她感动,是以私心里真是把顾锦沅当做亲儿媳妇甚至女儿来看待,关系亲近得很。
这一日,已经将近年节了,顾锦沅陪着皇后亲自清洗了佛像,更换了幔帐,又开具了辞岁时参加宫宴的名单,其它事等也都嘱咐下去,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再看时,也就是准备供神用的饼饵了。
原来这饼饵,按照风俗来说,一般都是有后宫的妃嫔来亲手做,但是当今圣上清心寡欲,一心扑倒政事,掐指一算,后宫的妃嫔竟然没几个中用的,太子的生母早就没了,韩淑嫔也在闭门思过不能外出,唯一能帮忙的不过是四皇子的生母而已,但这显然是不够了。
皇后便下了请帖,请燕京城中列侯公卿之家的女眷前来帮着制作,这也是往年的惯例来,一般能被请过来的人家都是贵中之贵的,会面上有光。
而这次,拟定名单的时候,皇后是让顾锦沅拟定的。
“你来拟定,若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王尚宫就是了。等你拟完了,再交给我过目。”
拟定名单,其实是一件大事,是辞岁宴的关键,因为这是后宫之主表现自己喜恶最好的时候,想拉拢谁,想抬举谁,想疏远谁,在这个时候可以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后宫之主的权利。
顾锦沅开始还想推辞,她觉得自己还不能僭越饿了皇后去拟定这个。
不过皇后却是坚决得很:“这些年,我也是累心得很,以后你总是要掌管凤印,让你先学着一些,这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顾锦沅听此,知道了皇后的良苦用心,也就接了这个活儿。
既然接了这么一个活儿,她也就不客气了,先命王尚宫取来了历年宴请的名单,皇亲国戚公卿权贵之家,但凡自己并不熟悉不认识的,统统列上,正好可以借机熟悉一番。
至于那些自己认识的,就是她可以凭着自己心意裁夺的时候了。
顾锦沅沉吟片刻,想起昨晚上太子说起胡家的事,提起笔,直接把胡家的几个媳妇全都划掉,只留下一个胡家的当家夫人。
至于自己这宁国公府,往年请的是胡芷云并女儿顾兰馥。
今年呢,她把二太太直接给列上去了,并且名单在胡芷云之前。
列完了这两家后,她又把素来交好的谭丝悦,以及其它几个眼熟的并且觉得人品不错的都给列上去。
列完后,她才命人拿过去给皇后,皇后自然是没说什么。
她把这事交给顾锦沅来做,就是想给顾锦沅立威,当即便盖上了凤印,命人传出去。
宫中内务太监自然很快按照这个名单下了帖子,邀请各府宝眷前来。
而当胡芷云知道了这邀请名单的时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顾锦沅竟然已经公开这么冷落她的本家了吗?
一旁的顾兰馥看着她娘这样子,倒是漠然得很。
她现在并不关心胡家如何,她甚至觉得胡家和她没关系。
最要紧的是,前些天,她终于把二皇子邀了出来,并且再次用了媚蝶。
这一次,她可以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