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值了?”宁可的手轻轻地在他肚子上揉,不过这家伙肚子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摸起来壁垒分明,就是不知道他的胃到底是涨还是不涨,“躺好,我给你揉揉。”
宁可到底不放心,她老妈做菜素来奇葩,而且那一大盆汤想想就眼晕,别真的吃坏了肚子。严肃果然乖乖的躺好,伸手拉了枕头垫在脑后。
“你刚刚说什么值了?”宁可一边给他揉着肚子一边问。
严肃剑眉一挑,笑得孩子一样开心:“看在那盆汤的面子上,咱妈没单独给我安排客房,刚我看见那个裴少见我们两个双双进来的时候,脸色臭臭的,所以值了。”
“幼稚。”宁可扁了扁嘴,“多大了你,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计较来计较去的?就算我看不上你,也不会看上他那样儿的。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也得相信我的眼光啊。”
“谁幼稚了?”严上校扑棱一下坐起来,抓住宁可的手问:“你怎么看不上我了?你看不上我看上谁了?你说,你说。”他也不是真想要什么答案,一边问着一边把宁可往怀里拉,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气势汹汹的吻上来。
“干嘛啊!躺下,我这不给你按摩呢吗?”宁可一边笑一边躲,“你不是吃撑了?肚子不涨了?”
“涨。”严肃一口吻住宁可脖颈,用力吸着又使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一颗水亮鲜润的草莓诞生,严上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邪气的低笑,“但还有个地方比肚子还涨。”
“……”宁可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奈的骂了一句:“流氓。”
于是,某处很涨的严上校终于有了发兵的借口。
色香味俱全。此时的宁可正符合这五个字。屋子里昏暗的烛光温馨而又暧昧,闪闪烁烁,隐隐约约地照射在她身上,使她犹如暗夜里的勾魂妖精,又如纯美的湖海妖姬……
“可可,”爱恋的视线,模糊了他的双眼,密密匝匝的情意,重重叠叠的感慨。
紧紧地搂着心肝宝贝柔软的娇躯,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泓温泉充盈和包裹住了,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温暖和轻柔的触摸……这样的宝贝儿,让他如何下手呢?
“怎么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娇笑,修长的腿在他腰上揉啊揉啊,蹭啊蹭啊,吻上他的唇。
“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压制着你?”严肃轻轻转身靠在床头上,把怀里的俏佳人放在自己某处坐好,邪魅的笑着,“今天换你来,你压我。”
“好啊,那就听我的。”扶住他的脑袋,伸出舌头舔吻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睑,他的鼻子,他的唇瓣,“完后,乖乖睡觉,”小手,慢慢地滑过他的身躯,所到之处,引起他的颤栗,“我保证,不会用太长时间。”
“啧!”严肃感慨的摇摇头,欠起身来,把他的小心肝儿抱紧抱紧再抱紧,在她耳边低声叹道,“我怎么调教出你这么个小妖精呢!”
然后相拥,来了个法国式的湿吻,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啜着气。
宁可在严肃引导下替他宽衣解带,扣子解开,衣服一件件的脱落,一年的相处早让她摸清了他所有的敏感点,伸出舌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接着在他耳内湿湿一搅,手是早已下探,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严肃附近流连着,似躲还迎。
严肃轻吁口气,浑身一松,摆出了享受的架子,宁可一把握住了他的腰,湿滑舌头沿着颈脖一路下行。
这是一场速决战。
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虽然没有真正的短兵相接,但严上校这次是完败在宁姑娘的‘手里’。
为了‘一雪前耻’,反击战是必然的。什么‘抱着睡’之类的,也得等找回男性的尊严来才能实施。于是严上校提枪上阵,又狠狠地杀了回来,报了前仇不说,还把宁姑娘给杀的落花流水,只留下了一口气。
严上校出了一身透汗,那盆汤在肚子里已经消化的无影无踪。把心肝宝贝儿收拾干净看着她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后,严肃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穿了睡袍下楼去觅食。
宁可的房间对面是古云驰夫妇的,另一端是佐罗的房间。
严肃轻轻地开门,生怕弄出点动静来惊了古氏夫妇,却没想到一开门恰好遇见古云驰端着一杯牛奶上楼。而且,古先生穿了一件灰色的丝绒睡袍,额发有些潮湿凌乱,不是刚洗了澡就是刚出了汗。形象跟严肃有的一比。
“怎么了?”古云驰心虚,微笑里便带了一丝尴尬。不过他是由衷的感谢严上校,因为他的到来,他的夫人没有机会跑去女儿房间一夜不回。
“饿了。”严肃倒无所谓,反倒有些佩服古云驰,这说来也有小六十了吧?还这么生猛,身体受得了吗?
“楼下厨房里还有茄汁排骨,你自己去热一下。”古云驰把手里的牛奶举了举,“我老婆要喝牛奶,我不管你了。”
“好。”严肃礼貌的点点头,“您忙您的,我自己能行。”
……
第二天的早餐,宁姑娘毫无疑问的缺席了。宁远昔微微皱着眉头,问严肃:“可可怎么还没起床?”
“在倒时差。”严肃心理素质极强,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亚瑟先生倒是好精神,不用倒时差哦?”裴碧霄酸溜溜的问。
严肃眼皮一跳,亚瑟是他的假身份,但当时盛帛修为自己介绍的时候,说的是自己的本命‘严肃’,而且来到温哥华之后,古云驰和佐罗他们一直叫自己的名字,并没叫过自己‘亚瑟’。
那么裴碧霄这会儿故意叫出这个名字,是想告诉自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吗?
“好了,吃饭吧。”宁远昔发现这位裴少又跟自家准女婿隔空掐上了,便有点不怎么高兴地打断了二人。
我家女儿又瞧不上你,你说你白费个什么劲儿呢?等会儿该问问佐罗,这个裴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来温哥华就是为了缠着宁可吗?
严肃明显感觉到了宁夫人偏向自己的态度,立刻笑眯眯的转身拦住宁夫人的肩,笑道:“妈,可可昨晚说要吃蓝莓蛋挞,不知道厨房准备了没有?”
“噢,材料尽有,我这就给她做去。”宁远昔立刻抛开不相干的裴少,转身进了厨房。
裴碧霄的脸色又沉了沉,默默地瞪了严肃一眼。严肃毫不客气的回以轻蔑的冷笑,小样儿,跟爷斗,你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宁可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了,蓝莓蛋挞当然没吃,都进了严上校的肚子里。午饭后宁远昔拉着女儿去聊天,严肃则去找古云驰闲聊。裴碧霄是佐罗的朋友,当然由佐罗招待。
不过晚饭的时候,古家的饭桌上就不见了裴少的身影。
于是宁夫人问佐罗:“你那位朋友呢?”
“走了。”佐罗笑道:“他走的时候本来是想跟您和父亲告辞的,不过我去您房间时您跟可可都睡着了,所以没打扰。”
“噢。”宁远昔点点头,不再多问。不过是女儿的一个倾慕者而已,走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宁夫人也是从这种时候一步步过来的,当初围着她的那些公子少爷们多着呢,想想就心烦。
裴少是果断的走了,因为他跟佐罗在一起这大半天已经收获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于是急匆匆的赶回去印证去了。
泡美女是应该软磨硬泡没错,不过像宁可这样的美女,尤其是已经被那个可恶的地痞流氓装到碗里的美女单靠软磨硬泡是没用的。裴碧霄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试一把,这是唯一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姑娘。
正月初六,严肃带着一套完整的计划从温哥华回到Q市,在归队之前他去了一趟C岛,拉着正度蜜月的凌大爷密谈了两个小时,出来时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羽正跟宁可在沙发上抱在一起,宁可的耳朵贴在苏羽的肚子上,认真仔细的听也听不见什么动静,最后一脸失望的坐起来,叹道:“我干儿子还是太小了哦?”
“是的吧。医生说四五个月之后才会有胎动。”苏羽难得安静了许多,怀孕的人就是不一样。
“走了。”严肃甩着车钥匙叫宁可。
“你不是要归队吗?”宁可赖在沙发上不愿动,回去也是一个人呢,好无聊。
严肃好笑的看着宁姑娘,反问:“那你就留下来打扰人家新婚蜜月?”
“……”宁可看了一眼身后的凌墨,又看了一眼苏羽,心想人家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洞房花烛给他捣乱也就算了,蜜月还是别捣乱了。于是她乖乖地站了起来,朝着那对新婚夫妇挥了挥手,跟着严上校离开了C岛。
回去的路上,严肃握着宁可的手很郑重其事的发出一个邀请:“宝贝儿,你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来军区住几天,我归队后训练计划不重,第一周应该都是案头工作。要在军区这边开会什么的,晚上都有时间陪你。而且,军区这边什么都有,你带着笔记本就可以工作了,闲暇时期我还可以带你去逛逛军营,也有利于积累你的写作素材什么的,怎么样?”
宁可很认真的想了想,提出一个不算什么意见的意见:“可是我不喜欢你宿舍的那张床。”太硬,太窄,做起来不舒服。
严上校认真想了想,军区的宿舍都是标准搭配,床是很硬,单人床也是挺窄的,可他真的很不想跟宁姑娘分开,尤其是过几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于是上校先生捏了捏宁姑娘的手,耐心而温柔的说:“没关系,你可以住招待所的房间。”
这回宁姑娘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绝:“我更不喜欢招待所。”
严肃只得使出必杀技,捏着宁姑娘的手无奈又委屈的眼神瞄了一眼宁姑娘之后,故作沉吟状:“可是……初九是我的生日啊。”
没错,三十一年前的正月初九,一个男孩从北京军区医院降生,严老爷子给他的大孙子取名严肃。
宁可哑然,是啊,之前也想过怎么样给他过个生日,可认识两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过什么节日纪念日,只过假期的生活。
在他们两个之间,什么生日,什么情人节,什么圣诞节之类的全都无效。有效的只有严肃的休假日。
多难得啊,他生日的时候可以不出任务,不训练,只是在军区里开会,然后她有机会去找他,给他过个生日。可以在他生日的那天为他点燃生日蛋糕的蜡烛,看着他开心的许愿,畅快的喝酒,而不是只有迟到的或者早给的一件生日礼物。
“不如这样,初九那天我去军区找你?”宁可心想既然要过生日,那就应该过个像样的,最起码要去订个大蛋糕,然后还要有像样的生日礼物什么的。
“这两天你干嘛去呢?”严肃不满意的问,难道你不知道我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吗?
宁可轻笑:“我不是要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嘛?”
“可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好的礼物嘛!你把自己打包送给我不就得了?”
宁姑娘没接这话茬,只是给了严某人一个大白眼。
严肃把宁可送回宁家花园之后,没急着归队,而是先去了聂伟箴家一趟,把从温哥华带来的给聂大队的老婆林茜医生的两盒咖啡,给聂大队长的两条万宝路以及给聂晓晓同学的一套宁远昔的画册。
聂大校看着心爱的战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也着实高兴,聊了几句家常,因问:“你这次去朝拜丈母娘,有什么收获没?你这恋爱也谈了有两个年头了,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而且现在你的结婚报告打上去估计也没人难为你了,你严上校的婚事应该是水到渠成了吧?”
严肃笑了笑,说:“大队长,我这儿还没着急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抽死你!”聂大校呲牙咧嘴,“老子还不是关心你这混蛋?你说你吧,挺人模狗样的一个人,平时看着也挺会办事儿的,怎么就在婚事上这么不开窍?回去给老子打结婚报告去!别特么等我抽你。”
“头儿你放心,结婚报告我肯定会打的!”严肃举起手来做发誓状,“而且我保证,今年一定让你喝上喜酒。”
“真的假的?”
“真的。”严肃笑道,“这回是千真万确,我必须得把所有不利因素都解决掉了才能交结婚报告,不然的话,我这报告再被驳下来,我以后还怎么在咱队里混啊?您也丢不起这人不是?”
“你小子!”聂大校冷声哼道,“这几年老子陪着你丢人丢的还不多?年前师里有个集体婚礼,有七对新人结婚,老子原来还想着,怎么着这回集体婚礼也该有你一份儿了吧?谁承想还是没你的份儿!刘市长还有叶参谋长他们都问起你来,说你这个人问题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你让老子说啥?你让老子说你现在在搞什么爱情马拉松?啊?!”
“行了行了。”林茜端着两杯茶过来替严肃解围,“严肃也不是不着急,他这不是说了嘛,今年年底一定会把宁姑娘娶进门,对吧?”
“呵呵,嫂子说的没错。”严肃忙接过茶来,点头应道。
林茜坐在聂伟箴身边,笑着劝:“这不就结了?人家是来给你拜年的,你倒好,劈头盖脸一顿呵斥,知道你年前在集体婚礼上吃了瘪,可这也不能怪严肃不是?刘师长那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他一点火你就炸炮啊?忒沉不住气了。”
聂大校哼了一声,黑着脸嘟囔:“我就是看不上他那副臭德行,不就是他手下一个营长娶了个漂亮媳妇吗?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他媳妇,瞎嘚瑟什么劲儿。”
“人家韩营长的媳妇是挺漂亮的啊,据说是艺术学院毕业弹钢琴的。”林茜转头跟严肃解释完之后又好笑的叹气,“你们这些人,整天比来比去的没完没了,连属下娶个老婆都比,你说这是什么臭毛病啊?有本事演习的时候好好地比,把对方揍趴下。比老婆算什么本事?”
“得了,嫂子,我算是明白了。”严肃笑着喝了口茶,对聂大队长下了保证:“今年年底的集体婚礼,我保证我媳妇儿是最漂亮的一个,把之前的和之后的全都比下去。给他们来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头儿你说成吧?”
“得了吧你。”聂伟箴嘴上虽然不满意,但想起宁姑娘来还是万分满意的。
弹钢琴的怎么了?弹什么琴的也比不上人家宁姑娘,人家可是正经的作家,编剧,而且还是油画家的女儿。那才是通身的艺术气质,岂是一个弹钢琴的能比得上的?
这边严肃跟聂伟箴聊天说话,却不知道北京城里正有人惦记着他。
后海的一家酒吧里,因为过年的缘故比较冷清,里面零零落落也没几个人,连乐队都没什么精神。
回家过年的顾易镌正捏着一杯酒漫不经心的喝着,他的对面坐着的是改了名的二少尚昭辉以及几个之前就一直玩儿的不错的几个公子哥儿,跟尚昭辉特别要好的那个某部长的儿子姜天鹤也在。
有酒垫底,几个人说话渐渐地放开。
姜天鹤一向自持甚高,而且他在这个圈儿里身份也是真的不低。顾易镌和尚昭辉现在的地位都比不上他了。于是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直接问到了顾易镌的脸上:“顾二少,什么时候调回来啊?你这流放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到什么头儿?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顾易镌在J市军区做文职不短的一段时间,被人明里暗里找过不少麻烦。起初那些人还对他有些顾忌,觉得他是京城下放的,好歹有些背景。
但后来发现这人被欺负了根本没有人站出来替他撑腰,顾易铭对他更是不闻不问,于是便放开了胆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