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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锦瑟轻笑不语。昭阳公主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锦瑟轻叹一声,说道:“是啊,叶逸风说,他们从刺客的身上翻出了一枚玉牌,公主看看,你可认识这玉牌是谁的。”说着,锦瑟抬手在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莹润的鹅蛋大小的玉牌,递给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接过玉牌来登时愣住,良久才抬头看着锦瑟,低声问道:“这个是从那刺客的身上找到的?”
锦瑟轻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叶逸风说,这有可能是栽赃陷害呢。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之前还曾向皇上提及过,想要三皇子纳我为妃。这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总算是一片恩情,就算我嫁不成三皇子,三皇子也不至于会加害于我呀。公主殿下说是不是呢。”
昭阳公主神色凝重,伸手拉着锦瑟的手,轻声叹道:“你能这样想,本宫真是高兴。之前花穗儿总跟我说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我还有些不信。如今听了你这番话,也不枉我把你当朋友待一场。锦瑟你放心,刺客的事情我来帮你查清楚。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我都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锦瑟点点头,指着那块玉牌,轻笑着说道:“好,这个也一并交给公主吧。”
昭阳公主看了看手里如假包换的三皇子贴身侍卫玉牌,咬了咬牙,轻声说道:“好。”
原本是一场热闹的午宴,昭阳公主却没什么胃口,稍微坐了坐便要告辞,楚正阳正跟叶逸风等人谈得高兴呢,无奈公主说走,他在不乐意也不能留了。
昭阳公主很是体贴的说道:“正阳,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你看我们难得出来跟叶公子等人聚一聚,就这么走了未免扫兴。”
楚正阳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公主把护卫都带上。”
昭阳公主点点头,和锦云开告辞走了。
公主走了之后,锦云开招呼大家换了大杯继续喝。锦瑟因为有身孕,不能喝酒,只笑着坐在旁边,以她自己想办法榨的橙汁代替,听这些男人们说笑话,看他们猜拳喝酒,倒也很有乐趣。
却说昭阳公主从锦园回来,先回楚王府换了衣服,便同楚王妃说了一声,匆匆进宫去。
刺客的身上带着三皇子景安的贴身护卫玉牌,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景安?又该怎么想皇后?
昭阳公主是皇后所出,跟景安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皇上有三个皇子,七个公主,可只有昭阳公主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兄弟姐妹十个里,就属他们两个最亲近。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昭阳公主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翊坤宫,皇后刚用罢午膳,正准备去御花园里散散步,回来再午睡呢,却见女儿急匆匆的进门,脸色也很不好看,于是皱了皱眉头,摆手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去,叹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风风火火的回来?难道他楚正阳还敢做什么对不起我们大公主的事情不成?”
昭阳公主抬手从荷包里拿出那块玉牌来,放到桌子上,沉声叹道:“母后看看这个吧。”
皇后不疾不徐的抬手拿起那枚玉牌看了一眼,又满不在乎的放回去,说道:“这不是景安的贴身护卫所佩戴的玉牌嘛?有什么好看的?”
昭阳公主冷笑一声,说道:“可这若果是在行刺锦瑟的刺客身上找到的,是不是就很奇怪了?”
“什么?!”皇后一惊,原本的慵懒之态顿失,皱眉看着昭阳公主,说道:“这不可能!我只是让你想办法拆散锦瑟和叶逸风的婚事。却没有让人去刺杀她!景安还是个孩子,他更没有这样的心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昭阳公主的手指放在桌子上在玉牌旁边敲了敲,低声叹道:“母后!现在并不是想谁安排人去行刺锦瑟的事情,而是要想一想景安的处境!他们既然能弄得到他近身护卫的玉牌,这说明什么?第一,景安的贴身护卫不可靠,里面混有居心叵测之人。第二,他们既然可以安插人做景安的贴身护卫,难道就不能安宫女嬷嬷或者说小太监在景安身边吗?第三,他们可以假借景安的名义去行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就算是这种栽赃嫁祸的小把戏,但若是牵扯了更大的事情,后果也不堪设想!”
皇后的脸色顿时苍白。她深居后宫多年,又何尝不知道昭阳公主所说的这些。只是她一想到儿子的处境,有些急火攻心,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有些下意识地逃避思想罢了。
昭阳公主三言两语便把皇后点醒。母女二人深深对望了一眼,皇后率先拍案而起,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骤然转身,低声喝道:“来人!”
外边有尖细的嗓音应了声:“奴才在。”
昭阳公主抬头看时,却见一个身穿紫色飞鱼服的公公手持拂尘躬身立在门口。
“秦四,你立刻去三皇子那里,叫三皇子过来见我。”皇后说着话,已经两步走到那太监的跟前,又低声吩咐,“然后顺便查点一下他的随身护卫,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请假的也算。”
“是。奴才领旨遵命。”太监秦四应声而去,身形之快连昭阳公主都觉得惊讶。
“母后,秦四居然身怀武功?”昭阳公主起身走到皇后身旁,抬手挽住她的手臂,低声问道。
皇后淡淡一笑,说道:“你母后我深居宫中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一两个高手护在身边,你以为能够安稳的活到今天吗?”
昭阳公主点点头,说道:“母后啊,儿臣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儿?”
皇后淡淡的看了昭阳公主一眼,抬手推开她挽着自己臂膀的手,轻哼一声,转身往一旁的榻上走去,慢慢的坐下来后,方冷着脸说道:“我儿如今已经嫁得如意郎君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母后为你操心的?”
昭阳公主忙走过去,挨着皇后坐下来,讨好的笑着,刚要说话。皇后便回头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若是为锦瑟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母后!你为什么非要杀了她?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除了有些刁钻古怪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再说,你杀了她,锦云开还会为父皇办事吗?”
皇后冷笑:“难道我大虞朝还缺户部尚书的人选吗?锦云开不过是有些怪异的思想而已,他那些想法就算对大虞朝有极大的益处,可若是他不能为景安所用,也只能是一颗弃子。”
昭阳公主叹道:“难道我们就不能收服叶逸风么?这样就算锦瑟真的是双重命格的女子,叶逸风得益于她,将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可景安也需要有人辅佐啊。”
皇后淡淡的看着昭阳公主,半晌方轻笑道:“刚才你急匆匆的进宫来,说了那么一番话。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事情都想透了呢。如今看来,你是已经被那个小丫头给迷惑了吧?”
昭阳公主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说道:“母后!我又不是男人,怎么会被锦瑟迷惑!”
皇后还要说话,便听见外边有人回道:“回皇后娘娘,三殿下来了。”
昭阳公主只得闭嘴,皇后则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叫他进来。”
景安匆匆进门,行至皇后跟前,单膝跪地,急切的问道:“孩儿给母后请安。母后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可有传太医进来诊脉?”
皇后轻叹着伸手把景安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无奈的笑道:“母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几天不见你,很是挂念。你今儿去上书苑读书了没有?你的师父锦云开如今入主户部,也没有功夫去上书苑讲书了,你的字可有长进?”
景安一听这话,便没了精神,只垂着头叹道:“锦先生不在上书苑讲书,上书苑里都一片死气沉沉的。没了之前的那些欢乐,孩儿跟皇兄皇姐们读书都没有什么乐趣了。昨天孩儿跟大皇兄和二皇兄去围场练习骑射的时候,大皇兄还说起此事呢。”
“哦?”皇后回头看了一眼昭阳公主,又转过脸来问景安:“你大皇兄说什么了?”
景安忙回道:“大皇兄也说,锦先生如今不来上书苑了,上书苑剩下的几个先生都死气沉沉的,他们一闭着眼睛摇着脑袋讲书,我们接着就打哈欠了。还是锦先生讲书有趣,旁征博引不说,还能引发我们思考,通常一篇文章讲完了,我们不仅能够通晓文章的意思,甚至都能背过了。回去温书的时候,也省了好些力气。”
昭阳公主轻笑道:“这倒是。锦先生讲书是与别人大不相同。”
皇后回头瞪了一眼昭阳公主,又问景安:“如此说来,这些日子你们的功课竟是荒废了不少?”
景安忙道:“没有没有,母后这话从何说起?”
皇后轻笑:“你自己刚才都说了,先生一开始讲书,你们就都开始打瞌睡了。就这样若不荒废了课业,难道你们都成神仙了?”
景安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皇后跟昭阳公主也跟着笑了。一时间翊坤宫里有了欢笑声,之前的沉闷气息一扫而光。
秦四悄悄地从外边进来,只露了个头儿便有退了出去。
三皇子景安没注意,昭阳公主却注意了,她微微一笑对皇后说道:“母后,女儿出去一下。”
皇后自然也看见了秦四,只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话。
景安便道:“姐姐做什么去,我也去。”
皇后轻声斥道:“你去做什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在这儿好生跟母后说话儿吧!”
昭阳公主冲着景安做了个鬼脸,转身出了皇后的寝宫。
外边秦四看见公主出来忙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偏殿,把宫女都打发出去之后,昭阳公主方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端倪?”
秦四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回公主,有一个护卫前天请假,说他老娘死了,回去奔丧,这会儿还没回来。”
昭阳公主皱眉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包括他的祖宗八代,亲朋好友,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和事,你都去给我查清楚了。”
秦四躬身答应着,转身出去。
昭阳公主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皇后的寝宫去。
皇后见她回来了,便拍拍景安的手说道:“本宫有些困了,你今儿别回你那里去了,在这翊坤宫的偏殿里睡一会儿,你姐姐来了,晚上咱们母子三人一起吃晚饭,可好?”
景安正盼着跟昭阳公主一起说话儿呢,这个皇姐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却一身的豪气,见识非凡。如今出嫁了,姐弟二人见面的机会甚少,听皇后说留她再宫里吃晚饭,便高兴的点头:“嗯,儿臣正想说要跟姐姐出去玩两天呢。母后留姐姐一起用晚饭真是太好了。”
皇后宠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出宫可不是小事儿,这得由你父皇批准。你还是乖乖地出去睡一会儿,晚上和你姐姐一起陪着母后用膳吧。”
景安还想拉着昭阳公主一起出去,昭阳公主却轻轻地摇头,说道:“景安,你不是个小孩子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时刻都腻在姐姐身边。快些去睡吧,待会儿睡醒了姐姐要问你的书呢。”
景安才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
皇后渐渐地敛了笑容,低声问道:“怎么样?”
昭阳公主叹道:“是有个护卫前天请了假,说家中老娘去世回去奔丧,至今未回。”
皇后冷笑:“那么就是他了。叫秦四去查了吗?”
昭阳公主点了点头,担忧的说道:“不过恐怕这会儿不管查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死了,他们既然能把他埋伏到景安的身边来,肯定早就想到过今天的事情。那些线索,恐怕早在很久之前就断了。”
皇后沉声叹道:“好吧,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看来是时候动一动我们的棋子了。”
昭阳公主却摇头劝道:“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景安知道这些?他是皇子,不管将来怎么样,都要担当大任的。有句话说,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你现在把他保护的太好,等他长大了却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做不等于是害他嘛?”
皇后悠悠一叹,苦笑两声,又摇头。
昭阳公主又劝:“母后,景安不小了。十二岁了,也该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最起码您应该让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皇后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戾冰冷的光彩,看的对面窗前高几上那一支绚烂的桃花都失了颜色。
“昭阳,你是长姐。无论何时,你都要维护你的弟弟,知道吗?”
昭阳公主点头说道:“母后,这个我从小就知道的。”
皇后又是一声沉沉的长叹,摇头说道:“嗯。知道就好,景安——还是太小了,有些事情说给他,母后我真是不放心啊!他若是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昭阳公主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
锦园,原本设家宴招待叶逸风兄弟们还有楚正阳的前厅中,此时已经是杯盘狼藉,酒气冲天。
原来在猜拳拼酒的几个家伙已经没了踪影,只有锦云开被灌得酩酊大醉,歪在一旁的矮榻上呼呼地睡觉。几个丫头轻手轻脚的收拾杯盘,不敢弄出一点的动静。
后面菡香馆里,杜玉昭正看着面对面趴在桌子上的叶逸风和锦瑟,歪在椅子上叫嚷:“左边左边——左边一点……哎呀,又掉了!”
欧阳铄则搂着蓝苍云的脖子站在那里,看着醉醺醺的大哥无论怎么着也没办法跟锦瑟合力把那只由细细的红绳吊着的一颗山楂吃到嘴里去的笨样子,笑得岔了气。
蓝苍云最闷骚,可也受不住这白痴的场面,抬手把欧阳铄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双手掐着他的肩膀一直送到旁边的椅子上去,轻轻一推,看着欧阳铄倒在椅子上还呵呵的笑,鄙夷的骂了一句:“小四你就是个白痴。”
楚正阳以过来人的身份,还算把持的住,抬手指挥着锦瑟:“那个,锦瑟——逸风喝多了,你可没喝多啊。你得配合这点,乖乖地呆在那里别动。你们两个有一个不动的,另一个才能拿得准。你们两个都这么动来动去的,最后还是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