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面,有好多墓碑。
也有好多坟包,四处还飘着绿色的鬼火儿。
伴随着阴风阵阵,在坟地里飘飘忽忽的。
虽然,初中化学就教了。
鬼火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并不是鬼神作怪。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害怕。
把轿帘给放开了,紧张的对耗子说道:“我已经有老公了,不需要再让你们这群耗子给我做媒了。”
感觉民间传说中的老鼠娶亲,特么的发生在了我身上了。
“一个身份卑微的死人哪配得上大王您啊,大王,您就忘了它吧。”那耗子洋洋得意的说着,好似帮我安排了一桩什么了不得的姻缘。
我眉头一皱,怒道:“停轿,我不嫁。”
“大王,小的保证,您那位夫婿绝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是这里十里八乡的姑娘,排着队都想嫁的青年才俊呢。”这大耗子也忒能吹了,都快把这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夫婿夸出花来了。
我恼了,直接把它从肩膀上拂了下去,“我说了,我不想嫁。到底你是大王,还是我是大王。”
“大王,你可别后悔!!”它行动灵活,一个翻身就又站稳了。
语调一下变得阴沉沉的,看我的眼神也带着寒意。
我被它看毛了,也不打算在这个花轿里继续呆下去了。
猛地,抬脚。
想要跨出花轿,轿子却遇到颠簸。
直接翻了个个儿,可怜我在花轿里半直起身的。
一只脚已经到外面,这么一翻。
脖子一折,直接摔断了。
疼。
入了骨髓。
我的灵魂好像飘起来了,从轿子顶端看到了死在轿子里的自己。
嘴角挂着鲜血,双眼死不瞑目的睁着。
“啊——”我一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
额头上,全是汗。
身子好像刚从池塘里打捞上来一样,全都湿透了了。
眼前,悬着一颗铜铃。
铃铛由着一只稚嫩的小手,在轻轻的摇晃着。
“婷婷嫂子,你醒啦?”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倔强的声音。
我机械的动了一下脖子,侧眸看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你……被梦魇住了,降头公说,只有我来摇铃铛。才能把你从噩梦中叫醒,你……要不要喝水。”她把铃铛放在了床头,趴在床边凝着我。
是梧桐。
烛姐生的小梧桐,女生男命的刘梧桐。
也许正因为她是纯阳命的小丫头,降头公才会让她来把我叫醒。
我点了点头,“给我来一点吧,我有点渴。”
“来,嫂子,你喝。”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乖巧许多了。
我喝了一口清甜的井水,只觉得嗓子就好像干涸的河床一下遇到了甘霖。
开口说话的时候,嘶哑的嗓音都润了不少,“你爸爸呢?”
“他……在家里,带我弟弟。”她凝着我,看了一会儿。
然后,慢慢落泪了。
我起身替她擦泪,“怎么了?”
“我想妈妈。”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把她抱住了,“妈妈到了天上,也会保护你的。”
“我会为妈妈报仇的。”她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愣了一愣,应了一声,“啊。我支持你,对了,李林玉呢?村里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死了。”她低声道。
死……
死了!!
一直祸害大家的李林玉,就这么死了。
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有人敢把她杀了。
我急忙问道:“怎么死的?蛇皮降应该发的不会那么快……”
“她自己吊死的。”梧桐轻轻回答道。
我惊得不能自己,“尸体呢?”
“还……还挂在村长家的柴房里,那女人浑身都是蛇鳞,没人敢……放她下来哦。”梧桐好像已经看过了李林玉的死状,小小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忽然,一阵邪风吹来。
老式的木窗,吱呀呀呀的响着。
上面被人用铁丝拧死了,按道理是打不开的。
可是邪风呼啸之下,直接把窗户和门同时吹开了。
漆黑的夜里,站了个全身发黑的男人。
男人长发飘飘,衣袂猎猎。
一副古代人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面鼓。
那面鼓中央破损的地方,此刻已经被一张新的人皮补上了。
我一下就从床上起身,把梧桐藏在自己身后,“黑哥,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恐怕是来者不善!!
老婆孩子都折在刘家村,接下来也许会大开杀戒。
可是,清琁就好像并不在家。
“来看看你,阴女子。还有她,纯阳命的小女娃。”他阴郁的眼神,看向了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梧桐。
我的手不禁握成拳头,沉声道:“看我们?你不去救你怀孕的婆娘,来看我们做什么?”
“修我的鼓,刘烛皮……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敲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不好听。”他轻轻敲了一下那面鼓,鼓声似一把刺刀扎入我的心口。受到刺激之下我的双眼内,流出了两道粘稠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