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爽程度不啻于如厕后裙角夹进内裤再路过男神。
不过她好像也没在贺纶跟前唯美过,思及此处,面红耳赤的汤媛才从羞愤中回转,摆了摆手,遣退围观群众,继而对贺纶挤出一抹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的微笑。
“阿蕴,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她弯着腰去扯横在炕上的长衫,以期赶紧挡住自己那缠满白绫的惊悚腰围。说不难堪是假的,从前贺纶嘲笑她长得安全,她不以为然那是因为知道自己漂亮,然而现在……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贺纶忽然勾住她腰窝的绳结。
“缠这个就会瘦吗?”
“哈,哈,”汤媛窘迫的满头冒汗,“其实,其实我也没多胖啦,就是缠一下意思意思而已,如果看起来胖那也是因为缠太厚的缘故。”
如果贺纶手贱挑开那绳结,释放她的洪荒之肉,这谎就没法儿圆了。
汤媛紧张的抓耳挠腮。这种因为缠了布才显得腰粗的借口类似称体重前脱袜子,难不成惊悚的体重就是因为一双小小的袜子?
扑哧,身后果然传来贺纶的笑声。
笑,笑毛线啊!汤媛没好气的推开他,挣扎着将那件长衫裹在身上,火辣辣的红晕已经蔓延至锁骨,也有点委屈,不过她这个人一旦真的委屈起来反而更显得若无其事。
贺纶笑道,“阿媛并不胖,”语气里含着一丝示好,“现在肉肉的反而更可爱。”
所以他也承认她胖了,只能用有肉更可爱来恭维。心酸之余,汤媛也颇感欣慰,那些局促不安的情绪总算得到了缓解,咕哝道,“本来就……就不胖,不准笑。”
他果然不笑。
汤媛迅速系好衣结,转移话题,“我听下人说,先头你跟贺维在正院说话,别怪我危言耸听啊,他真的超级……”呃,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足以渲染贺维恐怖的词,“总之,他不是个善茬,说不定还吃人,万一给你下个什么蛊啊虫的,再后悔可就来不及。”
这些年她对苗疆邪术什么的也略有耳闻,不管是被流言夸大还是确有其事,都还是小心为妙。
贺纶目光落在她鼓鼓的胸口,心不在焉道,“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和阿蜜,我哪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找他主要是为了确认京师里的一些事。”
京师里的眼线人数有限,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宜暴露,况且他要查的人身份也有点特殊,再没有比贺维更适合做这件事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搞砸了,贺纶也没什么损失,还能趁机试探贺维的实力,看他在贺缄眼皮底下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你就这么有把握贺维会听你的话儿?”汤媛不免疑虑。
薄荷贱人看起来挺横的呀!不过也可能是欺软怕硬,只针对她这种弱小人物,如果遇到贺纶,态度也许就另当别论。
贺纶被小女人皱眉的模样逗笑,探手帮她整了整歪斜的衣襟,“是人都会有软肋,老四也不例外,他是个孝子,为了柳美人,一定会为我办好这件事。”
汤媛随口问了句,“什么人这么厉害,非得让他去查?”
贺纶语凝,不过掩饰的极好,神色如常的回答,“任茂星。”
任茂星?
听起来有点耳熟呀。汤媛思索片刻,这不是帝师的嫡孙么,出身显赫,乃京师数一数二的清贵人家,目前在翰林院担任修撰一职,没什么令人为之侧目的绯闻,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是因为章蓉蓉。
是了,他是章蓉蓉的未婚夫。
汤媛心里的小口子忽地一闪,原来章蓉蓉定亲,贺纶并非没反应,而是把所有的反应都藏在了心底,继而暗搓搓的展开了调查,如今这般急不可耐,大约是揪到了想要的把柄。
这确实蛮符合贺纶的作风,不动声色的坑“情敌”。
“你别误会,这事换成任何一个表妹我都会查。”贺纶望着她的眼睛解释道,“阿公在世之前积累了一点财富,不光父皇惦记,贺缄也惦记,保护章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借章家的女儿做踏脚石。”
如果任茂星真是贺缄的人,贺纶绝不会放过他。
“我明白,章家与你本就是血脉至亲,倘若任茂星心存不轨后果不堪设想。”抛开心底那点小失落,汤媛很是理解,且她跟章蓉蓉又没啥生死大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得知又怎能任她陷入狼口,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至于阻止能帮上的人啊。
贺纶这么做没错。
她无权责备,然心口终究是有一点微妙。
大概是因为如果她不问……贺纶就没打算说的缘故。
不过谁还不能有点私人空间啊,贺纶也不例外,思及此处,汤媛又看开了,只要他做的事合乎常理合乎道德,又何必非要计较微不足道的细节?人生在世哪能事事讲究完美,况且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就不适合再强求更多。汤媛是个惜福的人,尤其有了阿蜜以后,便主动给面色稍有不自然的贺纶一个台阶下,“你做事我素来是放心的,先头是对贺维这个人不放心,怕你与虎谋皮,他几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