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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过来送衣服,苏画收了,却没有去陈家的打算,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天气不好,今天事儿多,中午又吃的大餐,晚饭她就没去食堂。在宿舍随便吃了点东西,她就跑去中药店抓了十来种药材回来。
捣药罐、捣药杵她有。抓来的药材中取出五种药材,丢进罐子里,混在一起捣碎。弄好后,药材碎末装进准备好的药罐子里,封上口子,放进药箱备用。
她又翻腾出酒精锅和酒精炉来。这是司琴藏在她零食整理箱中的,就为了偶尔偷偷煮东西吃。酒精锅用不上,她放了回去。
酒精炉在地上放好,往里填了固体酒精块儿。煎药用的陶罐子装了八分满的水,坐到酒精炉上,点燃酒精块儿。
水开了,她往里丢进一味药材。直到药水煮到深棕色,这才隔绝氧气熄掉未燃尽的酒精。药水还在咕咚咕咚冒泡,她把剩下几味药材全部丢进去泡上,就不管了,拿上书学习。
第二天早晨起来,晨跑、吃早饭,这才回宿舍。
泡了一晚上的药水看着乌漆抹黑的,颜色一点都不讨喜。
她剪了一块儿医用纱布,盖到空罐子口上,用手往下稍微按了按,再用透明胶带压着纱布四角粘到了罐子外体表面。简易的过滤漏斗成了。
端起药水的陶罐子,慢慢往纱布上倒。药渣被纱布兜着,药水透过纱布全部流进罐子里。
她带上橡胶手套,端着空陶罐子去洗手间清洗,洗的非常仔细。之后把陶罐子摆到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晾上。
等到纱布兜着的药渣再没有一滴药水滴下来,她这才拢好纱布把药渣提起来。药水罐子收好,右手抓着一纱布的药渣、左手抓着小花铲出门。
她没动校园内精心打理的草地和花圃,而是去了宿舍区最北。这边栽种了几排树,她用花铲随手挖了个坑,把手上的东西丢进去,埋上,踩实。
其实这药渣已经没多少毒性,只要不是吃进嘴里,随手抓了什么的只会有微痒的感觉。可她做事认真。埋进土里,残留的毒性很快会分解消失,药渣慢慢腐烂还会成为植物的养料。因此,她不嫌麻烦,没丢进垃圾桶里,反而特意跑出来埋土里了。
突然,“那个女生,穿校服的女生,你在干什么?”有个男生高声喊。
苏画闻声抬头,发现最后一排宿舍楼的二楼窗口上趴着个男生。
喊话的明显就是这个男生。因为他看到苏画看过来,又挥着手喊,“你在埋什么?要不要师哥帮忙?”
苏画觉得这男生有够无聊的,“谢谢,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知道是的,这个男生无聊出了一定的境界,在她走后居然特意跑下楼来,挖出了药渣,然后中招儿了,抓到药渣的手痒的不行。
他咋咋呼呼又兴奋地喊着自己中毒了,拿个塑料带装上药渣,跑去实验室做化验。自己化验不说,他还给自己的导师打了电话,嚷嚷着让导师过来给他收尸。
他的导师很得意他的才华,却又最烦他的咋咋呼呼劲儿,电话里头吼着让他滚蛋。
他不以为意,叉腰大笑,“老子弄到苏画用的药渣了。苏画,知道苏画是谁吗?宋典传说中的小师叔,六根银针能止血的高手。”
这位导师也是个抽疯型的,喊了一句“等我”,挂了电话往学校实验室跑。当初王右被送进抢救室,参与手术的主刀大夫跟他关系不错。朋友说了,从没见过用银针止血的例子。跟救护车回来的大夫提醒,说手术准备好只管拔针就是,不会有影响。他朋友这才敢动。
当时谁也不知道下针的女生是何许人物,取下的银针被一个护士收起来了。后来他朋友从护士手里拿走了。再后来被宋典要走了。后来网上闹起来,他们才知道苏画这个人物。说实话,他们这些老头子,对苏画这个女生都挺感兴趣,只是碍着宋典才没去接触。
苏画可不知道,自己埋下的未来的土地养料被人挖出来带去了实验室。回到宿舍,她打扫完卫生就拿出书本,开始一天的学习。
手机响的时候,她才从书本上抬头。放下笔,一手抓过手机接电话,一手绕到脖子后不轻不重地捏一捏,缓解疲劳。
“小画,是我,爸爸。”
苏画不甚热络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有些天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学习忙不忙?生活费够用吗?”
苏画撇嘴,“你说呢?”在她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时候,怎么不问她生活费够不够用?
苏涛假装没听到这一句找茬儿的问句,只说自己想说的,“学习别太累,生活费不够跟家里说,回头就给你转钱。在学校,同学之间相处还好吧?大学就是个小型社会,你机灵点,多看多学……”
苏画觉得这铺垫可够长的。听的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机按了免提放到桌子上,她直接趴桌子上了。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苏涛的铺垫工作做完了,开始步入正题,“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爸爸给你介绍的马伯伯的儿子特别优秀,你怎么不见见?你还年轻,不要太早定下来。男朋友要找,可也别找的太急。多看看,多接触几个,要挑最合适的那个定下来。按理,这男朋友吧,还是找那种知根知底的最把握……”
苏画又打了个哈欠。她这才想起来,叫马什么的,自从陆子航帮她接电话后再没短信骚扰她,电话也没再打过来。嗯,她感谢陆子航的事又多了一件。
因为开的免提,这次苏涛听见了哈欠声。他顿了顿,“大白天怎么困成这样了?昨晚没睡好?爸爸跟你说,想要健康,就得早睡早起,不能熬夜。你也别学时下的男男女女,颠倒黑白的作息时间,只能把健康搞的一团乱。晚上别出去唱歌跳舞的,听着挺潇洒,实际上没什么益处,别学那些不好的。”
苏画的回答是,又一个大大的哈欠。
苏涛揉了揉眉心,“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听说你交男朋友了。你们年轻人的眼光浅,爸爸不放心。你把人叫上,咱们坐下来吃顿便饭,爸爸给你掌掌眼。”
苏画很不理解,“我交男朋友,为什么要给你掌眼?”再说,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被噎的再难受,也得说。苏涛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因为我是你爸。”
苏画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哦,还以为我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高兴了许久呢!”
苏涛气的肝儿疼,“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人在元市,正在预订饭店。你现在就把人约出来,过后我把饭店地址和包间号发给你。”不等苏画说话,他板着脸挂了电话。
从大厅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酒店前台,用证件开房间。房间开好,他又让前台帮忙订中午的饭店包间。拿上房卡上楼,进了房间放好行李,又给陈芝打了个电话,“我刚到元市,约个时间,把话说清楚。”
看到丈夫带着儿子上楼了,陈芝才对着手机冷哼出声,“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有话电话里说。”
苏涛皱着眉头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成见,咱们面对面地坐下来好好谈谈,一次性说清楚、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