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孩子,连多余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就手就把‘身家性命’丢给我了。
我说你不会还留了底稿吧?
“嘿嘿。”
我说OK,我就是菩萨心肠也阻挡不了你在作死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吃点东西吧,我看你这中午好像也没吃上饭似的。”汪小飞把薯条给我推了上来,漂亮的手指给我挤番茄酱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一点。
他随意地放在口中舔了舔,粉嫩的舌头萌死个人。
我别过脸去,不想再视奸人家小鲜肉了。
江左易的手也一样好看,可惜沾上的就只是血的颜色。
发呆发得我眼睛发胀,再一转视线,这小男人竟挑了一根薯条递到我嘴边了。暧昧的眼神,就跟跟小猫小狗喂食似的。
我心里悸悸的,也不知道该从还是该就——如果汪小飞没有把整根薯条塞我鼻孔里,我觉得多年以后如果回忆起今天的事,还是会满满的都是有爱。
当然,他并不是故意把薯条塞我鼻孔里的,而是手一抖失控了。因为他整张脸都被人按在餐桌上,再抬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奶茶油渍和番茄酱!
我胡乱地用纸巾弄干净了自己的狼狈,抬眼就看到门神一样的江左易。
叶子和小零也在,一人手里捧个大汉堡,。
“你……你不是带他们吃饭去了么?”
我心惊胆战。想不明白为了吃个肯德基怎么会专门跑出几公里。
“我和叶子要攒齐这套摆件,于是干爸就带我们去了好多家店。”我定睛一瞧,小零的胳膊上还挎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造型的孙悟空。
我说江左易,你就惯孩子吧……呵呵,呵呵呵。
“舒岚,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江左易的脸色很是难看,随意从桌上拿起了一根薯条丢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就跟咬的是我的手指头似的。
“喂…..”汪小飞弱弱地举了下手:“刚才那根我咬过了……”
我赶紧冲上去拦住江左易,因为我已经看到他松拳为掌,只怕这一下挥过去,能把汪小飞的脑袋都削下去。
“江左易你别这样,只是个误会。我跟小飞来谈点事情的!江——”
脖子一紧,我被他揪着衣领就提溜起来了。
身后的叶子和江零面面相觑,跟看猴戏似的乖乖跟着。
“你还说我爸爸怕你妈妈呢,我觉得舒阿姨就是个纸老虎。”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在外面都要面子的。等着回家吧,江叔叔这个搓衣板是跪定了。”
“我不信,我觉得今晚舒阿姨要被惩罚。”
“那,我们睡到隔壁去好不好?他们每次都那么吵……”
被江左易押解上车以后,我弱弱地看了一眼后车座上堆成山的汉堡套餐。然后腾出来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
就听江左易在副驾驶上对安迪说:“先开到会所,把快餐分给弟兄们,今天算我请。”
我:“……”
我真是怀疑江左易你这么多年没被手底下的兄弟反水大卸八块了,老天爷是有多瞎眼啊。
回到家后,我自知理亏。尽心尽力地给两个孩子洗好澡后送他们去睡觉。
江左易一直坐在客厅里看杂志,始终没跟我讲一句话。
这无声的惩罚,真的是比刀割还揪心。
我自然为自己不是个很不淡定的女人,否则也不至于在叶瑾凉面前那么隐忍。可偏偏就是在面对江左易的时候……
我叹了口气,主动过去推推他。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还是不说话,就跟屋子里压根没有人似的。
“我承认错误了还不行么?千不该万不该把叶子和小零留在办公室里,喂,陆照欣的伤不要紧吧?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会有消防演习……”
“舒岚,你知不知道,做我的女人……如果不听话是会很危险的。”
江左易终于把杂志放下了,狠狠盯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我说我虽然听不太懂你话的意思,但好像是在告诫我一些跟你相处的原则。
“可是从你决定追求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我舒岚不可能做一个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小女人。
如果你觉得……别的女人比我更适合给小零当妈妈,你完全可以选择——”
“你以为我没选择么!”江左易突然就生气了,一抬身子就把我死死得扑倒在沙发上。
“舒岚,我选过了,我确定我选了你!因为在这一时,这一刻,这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我确认我爱的人是你!
可我感觉不到,你有那么坚决地……想要跟我走在一起的决心。”
呼吸三寸,温热喷湿。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加在我这里,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肩膀痛得我不敢声张。
我把双手搂住他的腰,十指慢慢扣在他背上。我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么……如果我无法信任你,就让我慢慢来。
“可是就凭你左一个祝丹妮右一个陆照欣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就可以左一个叶瑾凉右一个汪小飞么!”
我一笑就破功,我说江左易你其实是在吃醋对不对?
不仅仅是因为我疏忽了两个孩子的事,你更讨厌的是……我跟别人出去?
“我不喜欢你犹豫不决,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哪怕我面对的选择比你更加困难,我都会在那一瞬间告诉自己,我已经有了什么,我更珍惜更在意的是什么。
可你舒岚是怎么对我的?”
我有点怕了,因为我觉得江左易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气的表情跟伤心很想,眼睛里有杀气也有水雾。我以为今天他要是就这么在我面前哭出来,那我肯定死翘翘了。
因为安迪说过,见过江左易流泪的人基本就没有喘气的了。
伸手挠了挠他的腰肋,这一破功,他整个人又砸我身上了。
我抱着他,贴在他脖颈处慢慢喘息。我说要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不听!”
我说真的很有趣,很内涵,但是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舒岚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是有病,怎么了?你不是选了我这个疯女人么?要退货的话,就不会压我压这么牢了!说有个农夫在喝闷酒,邻居过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啊!江……”
“我让你讲!”
个臭不要脸的死男人,上面的嘴塞不住,就塞下面的是不是!
我皱着眉说我就讲,今儿就还不信了。我一思想独立的禁欲系先进女性,还能在你个臭流氓的淫威下屈从。
我抱着他的背,随着那令人崩溃的节奏继续道:“农夫一边喝酒一边郁闷,说这世上有很多误会是无法解释的。啊……轻点……”
“解释?解释个屁,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江左易咬住我的耳朵,舌尖一抿,我整个人都要颠起来了。当然作为惩罚,我狠狠地抓着他的背,用了多少力不知道。
“农夫说,今天早上他给母牛挤奶,好不容易挤了半桶被牛左蹄子一抬,踹翻了。他很生气,找了根绳子把牛左腿绑桩上了。于是——”
我被他恶意地顶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推又推不开,叫又不敢叫。这毕竟是客厅,两个孩子还没睡呢!
“讲啊?我看你还讲不讲得出来!”
我狠了狠心,冲他肩膀上就咬了一大口,说我今儿就跟你杠上了。我继续讲:“于是农夫又挤了半桶奶,哎!”
江左易伸手就来掐我,掐得可应景了!
我说你听就听,不用配合动作!
“结果牛的右蹄子又把桶踹翻了。农夫想要把右蹄子也给捆在牛棚的桩子上,可是……没有绳子了。于是就把自己的裤带拆下来绑住。
这时候,他的裤子掉了下来,然后他老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诶?我说江左易你怎么……车欠掉了……
啪一个巴掌挥过来,直接把我的脸打歪了:“废话!这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笑话,你恶不恶心!”
我眯了眯眼睛,锁住他的腰身。我说江左易,我又赢了。但我的本意只想向你解释,今天这一连串的事真的都是误会。
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反过来死死压在沙发上,上来就冲我后背咬了一大口:“舒岚,你真是个难搞到家的女人!我他妈的事找虐么,偏要跟你在一起!”
我用身子蹭蹭他,说那你不生气了?咱们说点正经的吧。
我把衣服穿好,理了理发梢。我说江左易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山建业以前除了帮江家洗钱之外,还有过什么样的生意?
“杀人放火这类的?”
“差不多吧……”我垂着头,说我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我爸瞒了我不少东西,有些可能是为了我好,但有些……可能压根就没办法让任何人知道。”
江左易表示,舒岚你就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么?
“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不但不认打认罚,还将那么猥琐下流的笑话害得我丢人。现在居然一本正经跟我谈生意!
你可知道我想捏死你的心情是一点都停不下来!”
我说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怎么看下来都觉得这份名单,跟上回杜辰风说的,丢失在宋佳手里的那份客户名单……有点相似呢?
江左易的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奇怪,大约沉默了几秒后,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