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绿珠喝道:“哪里来的贱婢,敢挡周国公府小姐的马车,还不叫他们滚开。”
“好大的口气。”香芹冷笑道:“贱婢骂谁呢?”
“当然是骂……”绿珠的话才要出口,就听阮茹祺喝道:“绿珠,住口!”
随即又说:“婢子不懂事,姑娘莫怪,请问姑娘,对面马车中坐的是哪位夫人小姐?”
阮茹祺倒底算是个聪明的,见自家车夫与婢女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周国公府,对方却无一点退,便知对方是个棘手之人,因此才拦下绿珠的话,免得无意当中给周国公府树敌。
香芹淡扫了一下满眼不服气的绿珠,缓缓道:“回阮小姐的话,车内坐的是清婉公主。
“嘭!”话音刚落,只见旁边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绿珠那丫头直直地倒在地上。
阮茹祺在车内暗骂一句“没用。”随即吩咐道:“把那小妮子弄上来,让车夫靠边,请公主先行。”
“多谢阮小姐让道。”香芹满眼讥讽地开口道:“只是也请阮小姐约束好下人,这般没大没小的,很容易冲撞贵人,听说胡桓族长与圣女已到京城,阮小姐的下人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小事了。”
阮茹祺在车内听得咬碎银牙,周国公府虽然有些衰败了,可她还是从小娇养大的小姐,如今被一个奴婢如此教训可是第一次,叫她如何忍得了这口气,何况她本就看不起沐书瑶,现如今更是把她恨到骨子里了。
但却也无法反驳,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谢清婉公主提点,茹祺一定好好管教下人。”
听出阮茹祺语气中的咬牙切齿,沐书瑶则平淡地回答,“阮小姐客气了,咱们同为天璃子民,自然不能因为奴才们不懂事,丢了天璃的脸面。”
那轻柔的声音传出马车,让周围的百姓亦是深觉这公主虽是民间出生,却也知书达理,反倒是对于向来嚣张的周国公府有些微词。
阮茹祺在车内听着这些议论,倍感难堪,只得出声道:“恭送公主!”
沐书瑶方才被楚煜辰挑起来的火气才下去一点,讥讽地道:“我们走,莫要因为这一件小事而让京都通行不畅。”
阮茹祺哪里听不出沐书瑶话中的意思,却也无法反驳,毕竟周国公府在外的名声被阮玉泽连累得差不多了,因而心里又恨起阮玉泽这个堂弟。
听着车轱辘的声音已近自己的马车,阮茹祺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看向沐书瑶的马车,却是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不由得暗讽道:“公主出行怎么没有专门马车,这样别府见了也不会冲撞于公主。”
话虽如此,可是她却在暗讽沐书瑶的小家子气,连一辆好点的马车都不舍得置办。
闻言,沐书瑶轻掀车帘,便报以浅笑道:“难不成阮小姐的意思是,如果今日遇到的是普通人,就非得避让周国公府马车,或者是被当街欺负了也是活该?阮府真是好气势!”
见沐书瑶笑颜如花,阮茹祺捏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脸上却是无懈可击的保持着端庄,轻点头回道:“清婉公主说笑了,茹祺怎么敢在天子脚下仗势欺人。”
沐书瑶听阮茹祺话中有话,又瞧她的马车方才驶出来时的方向,心中默默把京城的地图展开,确定了几个方位,淡笑着转移话题道:“阮小姐是名门千金,本公主倒是一直想好好结交一翻,只是今日已晚,不如改日请小姐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