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没陪俊俊了?”
“……”
“我们上次聊天是几月?”
“……”
“你还记得上次吻我是多久前的事吗?”
“……”
“殊然,我很孤独。”她强调,“就我们目前的婚姻状况,我身心疲惫。”
这是很多结婚几年后人的婚后常态,家庭琐事,柴米油盐,老人赡养,子女教育,还要面对工作压力和带着面具的人际关系。
这种社会背景下,男人累,女人也没多清闲。
任殊然站起来,朝夏卉石走去,“对不起,这大半年我真的太忙了,天南海北的飞,相聚的时间是少,我忽略你是我不对。”
夏卉石躲开他拥抱的手,“我在你生命里没什么意义,除了是你儿子的妈,我没有任何意义。殊然,我累了,对于这种丧偶式婚姻,我真的累了。或者说,是麻木了吧。这个家,有你没你没区别,我要一个男人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任殊然垂眸看她手背上的医用贴布,拉过她手,“你发烧了?”
“……”夏卉石抽回手躲开他,脸别向窗口的方向。
任殊然走进一步,把人抱住。就算他抱着她,怀里的人也没有依靠的动作,直挺挺的站着,身体上能清楚的感受来自她的抗拒和疏离。
“对不起,我下飞机就被叫去参加酒会,手机在经纪人那,他没听到,后来手机没电关机,我回酒店才充电开机,打你的电话也不接,蓝沁也不接。”
夏卉石坦率的说:“不想接。”
任殊然看着她,夏卉石继续说:“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接,我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更没必要接了。”
“夏夏,”任殊然紧了紧怀抱,“别这样。”
夏卉石什么也没说。
任殊然低头在她耳边嘶磨,“我错了,别生气了。”
夏卉石慢慢昂起头与任殊然对视,在他头压低的瞬间,夏卉石抵住他胸口,说:“再浓烈的爱也有磨平的那天。”
任殊然停住,他明白她的话,唇贴着她的唇,说声:“对不起。”
他的抱歉还有他的亲吻,她没有一丝回应。
夏卉石也无力,多少个夜晚的梦中,他都会出现,就像现在这样温柔的吻她。可梦醒后,失落、无奈、孤独,这些感觉瞬间爬满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久久难忘。
时间累积,这些负面情绪由量变到质变,她发现过去那个狂热爱着任殊然的夏卉石不见了,每次有媒体在她面前问及他时,她不会再心跳加速,也不会难掩喜色,她官方的回应所有问题。渐渐地,她的冷然引来媒体的臆测。
“殊然,也许我真的不爱你了。”
婚姻里有一种情形很危险,就像现在这样,当着你的面,可以平静的说‘我不爱你’。
任殊然只觉心被人狠狠捶下,钝痛感憋得人透不过气。他说:“你也说了,是也许。”
夏卉石沉默不语。
任殊然继续说:“可我爱你,没变过,没减过。”
“但我们的生活出问题了,我们相处的模式也出问题,我们的婚姻更是个大问题。在外人眼里,我是任殊然的老婆,在家里我是俊俊的妈妈,可唯独不是你任殊然爱的人。”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只是太……”
“你太忙了。”夏卉石打断他。
任殊然看着夏卉石平静的表情,她没有痛苦,眼神很冷淡,说起过往就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你忙,你可以不陪我过生日,不给俊俊过生日,忘记结婚周年纪念,不参加全家团圆宴,不去开俊俊的家长会,不参加他的夏令营活动,所有与我们有关的都在你的生活中被淡忘,我有时都怀疑你会不会忘记自己已经结婚生子。”
“不会的,”任殊然笑了,“我每天都戴着婚戒。”
他将怀里的人转半圈,当着夏卉石的面将婚戒摘下,左手无名指上一道经年累月形成的痕迹在手指末端绕成一圈。
“看,时刻记着呢。”
他就这么从后抱着她,两人一起望着窗外。
夏卉石说:“蓝沁问我过一句话。”
任殊然问:“什么?”
“是不是有了钱就有了爱?你功成名就,我就不会再离开?”
任殊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怎么回的?”
“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爱一个人,爱太久,单方面的付出久了,会累,会疲惫,会力不从心。”
“没关系,”任殊然在她头上吻了下,“你累了歇一歇,换我爱你。”
闻言,夏卉石缓缓转过脸,“……”
戛纳封帝后,任殊然突然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夏卉石在完成手头上的拍摄工作后也跟着消失了,很多人猜测两人婚变,还有网上某知情人士爆两人已进入离婚官司的诉讼阶段,因财产分割问题闹得十分不快。两人的经纪人代表双方对外回应没有婚变,不要造谣,至于工作,一概不接影视拍摄,不接受娱乐节目,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娱记开始在其家门口蹲守拍摄,试图发现蛛丝马迹,可一连等了两周也没见着人。
直到一个月后,任殊然名下的任我风行工作室发出一条置顶帖子,为其名下知名小说家阮凝的新书《无妄之灾》庆祝首发,微博置顶了一条视频。
视频是在某海岛拍摄的,长型桌旁坐满了人,每人一句祝阿凝新书大卖,其中就包括任殊然和夏卉石,还有他们的小儿子俊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就是实名打脸之前的各种不实新闻。
人家哪里是去离婚了?分明是带着老婆孩子玩耍了!
……
婚姻的开始是热情,中途有平淡,尾声是岁月留下的从容。
愿我们沉浸热情,经营平淡,享受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