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她骂了声,揣好手机,出了吸烟区。
在机场的超市里买了包烟,又买了瓶矿泉水。
她拧开盖子,边走边喝。
偌大的机场,空荡的跟人心似得。
大屏幕上实时滚动的航班号及登机提醒,阮凝来到长椅旁坐下。
拿出手机,拨出去,‘对不起……’,挂掉。
许是抽了半包烟的原因,她身上的那股燥意散了些,坐下后,已没了之前的心有不甘。
航班满了,她接受现实,面对,然后坐最早的飞机离开,就可以。
没什么,这都不算什么,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阮凝从小就这么过来的,遇到事,想办法,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就可以了。
真的,生活在她那里,没顺过,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人也是很耐压的动物,什么坎坷和不平的路都能走,没什么的,只要能走过去,就可以。
是的,生活对阮凝而言,就是能过下去,能解决,就可以。
简单,不求奇迹,一切,只求个‘可以’。
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等明天,等日出。
眼前的光感被遮住,阮凝睁开眼,愣住了。
未森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面前,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脖颈上围着条浅灰色围巾,脸色清冷,周身散发的气场就跟那件黑色大衣一般,压抑、阴沉。
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下颚微收,狭长的眸淡漠的睨着她。
阮凝能感受到未森隐忍的戾气,而她也没有被发现后的慌乱。
她淡定站起,目光坦然的迎上对方漆黑的眼。
“你怎么来了?”
‘呵……’一声轻笑,未森扯起唇角,看她的眼神带着好不收敛的嘲讽。
“你说呢?”
阮凝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我家里有点事,要回去趟。”
这谎话,未森都懒得揭穿她。
他落眸在她头上,黑色的绒线帽将她一头长发藏起来,他记得过去指尖穿过她长发时,滑的如缎子似得,现在这些他喜欢的东西,都被隐没光彩了。
他抬手给她摘下,帽子被他握在手心里。
阮凝头上一轻,抬起头,清澈的眼里有疑问,也有想要拿回帽子的明示。
“给我。”她伸手要。
他看着她。
“看看你,”他淡淡的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地上的映着她的影子,头发凌乱,毛次次的,晚上洗完澡还没吹干就慌乱的穿上衣服跑出来了。
“给我。”她还是那句。
未森黑眸一沉,低低的声音说:“我给你,我可以给你很多,可你不要。非要带这个破绒线帽子。这帽子有什么好?嗯?”他走进她,居高临下的逼视,“你告诉我,这破帽子有什么好的?”
阮凝不傻,知道他这话不是在说帽子。
他不给,她就去抢,未森将帽子举高,阮凝伸手跳起来够,“给我,给我。”
未森就看着她蹦来蹦去,一把抱住人,紧紧地箍住她,阮凝在挣扎,他眼神发狠的盯着她,唇动了动,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那些话都不能表达出他心里的意思。
终于,这些话,化作一句质问:
“你凭什么,”
阮凝拧眉,“什么凭什么?”
他绒线帽子一扔,阮凝回头就要去捡,却被未森单手扣住后脑,抓着她头发,将头强硬的转过来。
阮凝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了,吃痛的嘶了声。
未森似笑非笑的说:“你凭什么有好日子不过,非要跳他那个火坑。”
阮凝被扯疼了,心里压下去的火被这一下又掀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喝:
“我他|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