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智因狗肉上不了砧板,自是不能背杨绢儿出门,这事儿便落在了杨子轩的身上,他虽是庶子,可他更是探花出身,有时身上的荣耀可以令周围人忘了他的身世......
送走了杨绢儿后,木柔桑懒懒地陪杨老太君混顿饱饭,因起得太早她便有些困了,正打算回院子小睡一回儿,却不想,家里的几个管事婆子快步飞奔而来,气喘吁吁的大喊:“大喜,老太君,夫人,大少奶奶,三少奶奶,大喜啊!”
为首的那婆子正是许久没出来晃的沈妈妈,木柔桑一双杏眼微眯,小手微弹衣袖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
“大喜啊,大喜!”
杨老太君闻言心中便有了些底,笑道:“哈哈,咱杨氏宗族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沈妈妈忙禀道:“老太君真是吃点盐也比奴婢们走的路还多,可不是么,前头总管得了消息便打发人来了垂花门,说是老爷与两位少爷送了咱姑娘进了东宫,出来在宣武门前谢恩时,皇上打发人来说是咱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又极尽温婉小意,深得太子的欢心,封了咱侯爷为正一品荣禄大夫,咱大少爷封为正七品文林郎,三少爷因本是翰林院编修,便初升为正六品承德郎。”
杨老太君又问:“侯爷他们可回来了?”
“不曾,说是要去东宫谢恩呢!”沈妈妈心中可欢心了,忠义侯只是三品。
又道:“恭喜夫人了,往后夫人可是正一品夫人了。”
杨老太君在一旁听了却是只摇摇头,木柔桑不解地看向她。
她示意木柔桑站到她身边,方才小声道:“不过是散阶有什么可喜的,还不如子轩的编修来得实在,不过你的脂粉银子到是可以多一份了。”
原来散阶不过是个称号,并不管事儿,木柔桑如今是七品孺人,再顶个六品安人的称号,那杨老太君的意思是?她可以当个十足的米虫,拿双份官俸了?
“嘻,那可是好事,到时咱把这多出来的一份来买吃的,祖母不是喜欢吃美味斋的糕点么?孙媳妇这多出来的除了拿来给你买糕点,剩下的全拿来与祖母打马吊,当然,嘿嘿,有了翻本的机会,祖母,你可要仔细你兜里的银子哦!”
侯夫人直接无视这祖孙俩的对话,没得这时候听了心中不痛快,脸上喜气洋洋,忙叫沈妈妈给府里的下人们打赏。
娘家没落了又如何?她生了个有出息的女儿,占尽了天下富禄,现下也不心疼自家女儿进了那牢笼似的地方。
除了老太君,府里女眷们各自的夫君得了初授,只待他们请旨诰命了。
侯夫人又回复了往日的傲气,作为太子继妃的生母,侯夫人的腰杆儿比哪一天都挺得要直,只是在忠义侯前不似往日那般高傲,又拉不下脸子来小意温存,只得眼睁睁地瞧着后面的一年轻小妾又给他怀上了。
幽香十里飘,黄金万点坠。
转眼杨绢儿嫁与太子已过三月,侯夫人又抓着苏婉儿干苦差事,木柔桑依然当着小米虫,好似日子又回到了过去,平静而又安逸。
这一日,侯夫人正盘点完家中财产,嫁个女儿却是掏去府中一半多的银子,着实肉疼的紧,心中又惦记上了木柔桑的那点子嫁妆。
“娘,娘!”
杨子智一脸喜气地从外头进来,自从混了个散阶官当后,就如同孙猴子当上了弼马温,得瑟的不行。
侯夫人抬头看看天色,以为自己听错耳了。
“娘!”杨子智挑开帘子直接闯了进来。
侯夫人见他脸色红润,心下甚感心慰,忙招了他到跟前坐下,说道:“我儿,你今日怎没出去耍?”
“娘,儿子可是得了大差事!”
杨子智眉开眼笑地端起小几上的冷茶,咕噜咕噜地灌了进去。
侯夫人却是不甚放在心上,随意的问道:“何差事?你父亲替你谋的?”
杨子智挥挥手,笑道:“哪能啊,不是妹妹从宫中捎信来说手都紧吗?”
提起这事儿,侯夫人便满头包,烦道:“唉,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呢!那就是个无地洞啊,当初,你爹说压箱底用五万两足够使了,哪知这才三月就说手头有些紧了。”
杨子智听了很是不高兴,说道:“娘,妹妹在家是个娇惯了的,那里会懂得银子怎么使,娘得了空还是进宫多教教她吧,我瞧那刘姑姑也不大好使,再说了,也不能叫府里把所有银子都给她,娘,你可是有金孙的人了。”
侯夫人想起了严姨娘所生的大孙子,如今眉眼已长开,白嫩嫩的着实招人疼!
杨子智的话也没有说错,忠义侯府将来还是要他担起来才是。
“你得了空也多去去大媳妇房里,总不能庶子都出生了,那正房还没有动静,你大伯和三叔家,这一年可是添了好几个孙子、孙女。”
杨子智听得不耐烦,他与苏婉儿两人的感情这一年可不比当年,再加上苏婉儿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抠钱上,杨子智又有娇妾日夜陪着,对苏婉儿的心思淡得不能再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