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莲儿愤愤地道:“这边是她的手腕高明之处,你回头得了空,把她的事说与刘姑姑知,你看她如何答你?”
杨绢儿心下有些迟疑,若真是如此,那木柔桑便是不愿帮她了,这叫她如何不恼火,但她转念又一想,刘姑姑教导过她,这事儿也不能听谁说就信以为真,还是得自个儿分辨一番。
遂又笑道:“这到是个好主意。”
黄莲儿心中十分阴险,这会子她见杨绢儿心里动摇了,又挑唆道:“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好心就好,不说旁的,便是那回你禁足之事,我瞧着她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拿你来开了刀。”
这个却是说的事实,木柔桑那次确实是利用了杨绢儿,不过也要怪她自己往枪口上撞不是么?莫不是坏人踩到头上了,还能任由她撒野?木柔桑那直脾气可容不下这些。
杨绢儿越发犹豫了,也越发相信黄莲儿,只觉得她所言句句在理,又道:“照这般子说,小嫂子怕是一万个不同意了。”
“她不同意又如何,只要木家哥哥对你有意就成了,你找她又不是要她同意,只是找她帮忙从中牵线,她若同意到也罢了,若不同意,哼,那便是见不得你好了。”
黄莲儿把这话一吐出来,心中顿时一阵复仇的快意,木柔桑抢了她的夫君,那便叫她不得安生,把侯府里的人都得罪了,看她如何再能在侯府立足,便是自个儿与杨子轩回不去了,那也不能叫木柔桑捡了这个便宜。
“你说的到是,只是今日请来的几个闺友中,有几人回家后便下了帖子,我这段时日怕是不得空闲了。”
杨绢儿一脸的为难,与闺友来往这也是刘姑姑教导的,不但与这些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大助力,到底是手帕交,这情份与旁人又要厚上几分。
“哼,照我说,说不定是你小嫂子弄出来的。”黄莲儿见杨绢儿还有些不忍,便又挑唆起来。
杨绢儿不大信,便道:“不可能吧,我小嫂都不认识她们,还是今儿个见到的,我当时可是在场呢。”
“罢了,我原还想多帮你想想,你到是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我是你表姐,你小嫂可是木家人。”黄莲儿一句话就把木柔桑挤开了。
杨绢儿忙道:“表姐,你这是说地甚话,我若不信你又信哪个去,再说了,这不是与你商量嘛。”
“好啦,我不怪你就是了,你小嫂兴许不认得,但是你别忘了,郡主可是与你一向不对盘,你确信她也不知此事?”
黄莲儿这话儿说起来极顺溜,若是个聪明人在场,怕早就瞧出端倪来了,偏生杨绢儿是个半吊子,才刚从刘姑姑那里学了几手,自然不是黄莲儿的对手。
杨绢儿咬咬下嘴唇,这样一说,她还真不敢确信了,到底靖安郡主的门路不是她这个侯府姑娘能比的,不高兴地撅起嘴道:“哼,她就喜欢拿权压人。”
黄莲儿心下一乐,嘴上却是说道:“唉,四妹妹,不是我说你,靖安郡主到底是嫁了人的,她的夫君已半只脚踏入朝廷,自是有不少人给她面子。”
“哼,我说呢,那几个人刚回家,后脚便打发人送来了帖子,一人一天到是像商量过了的一般,原来是如此。”杨绢儿这下到是全信了。
“要我说,这事儿还得怪你小嫂子,都说帮亲不帮理,你是她夫君的亲妹子,她又是杨家媳,按理儿自是该帮你,却没瞧见她有想帮的意思。”
黄莲儿见她气得小手直狠扯手绢,还嫌不够乱,便又道:“照我说,这事儿铁定是你小嫂子告诉了郡主,不然她们前脚才走,后脚这请帖就到了呢?”
“你是说她们是奉父母之命?”杨绢儿到还没有笨得十分彻底。
黄莲儿讪讪地笑道:“这个谁知道呢?咱又不能去明着追问,不是么?依我瞧,左右明日你要去给姑母请安后才出门,不如早点去堵了你小嫂子,托她帮这个忙,你到时看她怎么回你,便知她的意思了。”
杨绢儿甚觉有理,便道:“今儿亏得表姐在此,我一个人哪里理得清,真没想到我家小嫂子这般利害,往日到是瞧走了眼。”
黄莲儿眉尾微扬,若不利害,又怎地闹得府里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