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娘,我要管哪一块?”这侯夫人还没想好如何摊派呢,杨绢儿因着急讨好木柔桑便急急地吼上了。
侯夫人若不是熟悉她的性子,还真以为这闺女被人偷换走了呢!
“我思来想去,这厨房原就是我安排了管事在管着,若是突然叫她把这差事交出来怕是她心中不服。”
木柔桑一听便知这侯夫人不想叫她插手厨房这一块,她还求之不得,这吃进嘴里的东西防不胜防,连她自个儿一来这府里便借机弄了个小厨房,哪里敢担下此事,忙回道:“母亲所言甚是,这管事即已有,便按原来的行事才妥当,我也不过是帮了大嫂咱管一段时日。”
不过是三两句话,她便有些明白杨老太君的意思了,大抵是要她摸清府里的人事,自个儿心里好有本帐,对于那些人或事该如何处理,也是为了维护自个儿好更能在府里站稳脚,只是可惜啊,她木柔桑天生是个懒人,不耐这些斗来斗去的破事儿,一心想借机搬出去自已单过才快活。
侯夫人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于是道:“原是想让你帮忙打理这迎来客往之事,只是你也知,绢儿明年定是要说亲的,这些事我都还不及教予她,今年便想着让她来帮着打理,也好教她如何登记、回礼之事。”
木柔桑对于侯夫人手中的人脉半点都不感兴趣,再好,能好过怀庆公主、靖安郡主、自家舅舅这个三品大员手中的人脉?她对于侯夫人的这点小心思嗤之以鼻。
“全凭母亲定夺。”
她还着急着回家盘帐呢,能不能给个痛快,左右她不过是要被丢到一旁管闲事的。
侯夫人到是没想到她根本不想理事,这点到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却又极合她心思,遂笑道:“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如你来打理祭祀这一块吧,每年这一块的礼儿可是半点都不能怠慢。”
木柔桑原是不想应下,后来转念一想,杨子轩再如何恨这侯府,可也改不了他是杨氏子弟的身份,到不如应下这事,把这祭祀一事办得漂漂亮亮,也好在宗亲面前给杨子轩露露脸。
侯夫人身为宗妇,自是不会在意叫个庶媳打理,因为自古以来宗妇之位都是传给嫡媳的。
杨绢儿根本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见自家娘亲有分事给她便也心头高兴,只觉得讨好了木柔桑再找机会提一提,应是不难再见到那俊俏郎君,如此一想,这心思便飞到了还在国子监认真念书的木槿之身上了。
“绢儿?”侯夫人心中一凛,杨绢儿这样子瞧着就是有心事了。
“四妹妹,母亲唤你呢!”木柔桑转头才发现杨绢儿正坐在那里发呆。
“啊,娘!还有何事?”杨绢儿可不敢在侯夫人面前流露出有心上人的意思,那必定会被侯夫人罚得很惨。
侯夫人脸一沉,问道:“我刚才唤你怎地不应?”
杨绢儿悄悄瞧向她,见自家娘亲果然有盘问地意思,忙道:“娘不是叫我做那迎客往来的事吗?女儿又不曾做过,便在细细回想大嫂子是如何做的,可是怎么想都没有想起来。”
多亏她机灵,才想起拿这事儿来搪塞。
侯夫人面色一缓,笑道:“你许是不记得了,那会子你大嫂子才刚进门是新媳呢,哪里能安排她做这般子事。”
木柔桑在一旁扯着帕子,心中忍不住吐槽:你家闺女在这之前可是也没管过家,人家苏婉儿好歹出嫁前还被教导过。
杨绢儿又缠着侯夫人问了些许问题,木柔桑一直坐在一旁坐壁上观,左右她是不想与侯夫人当面对着干,免得传出去坏了自个儿名声,不过苏婉儿一向是个聪明的,为何这一次做下如此蠢事?有点儿不像她的为人?思及此她双眸微眯,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侯夫人,莫非是她的主意?
木柔桑在那时看了一早上的母慈儿孝的戏码,见着时辰不早了,方才以去给杨老太君请安,这才辞了侯夫人出得院落来。
到了杨老太君那里请了安,老人家也不多留她,只说了句叫她去看看苏婉儿,到底两人是妯娌。
木柔桑出了院子心思一转,便叫来一小丫头,吩咐道:“你先去大少奶奶那儿禀一声,我随后就到。”
又对跟来的春景道:“你是最知家中的吃食放哪儿了,昨儿我娘家嫂嫂不是打发人送了些莲蓉糕来么?去取些来送去给大少奶奶。”
春景与那小丫头分别离去,不说春景去取吃食,木柔桑带了丫鬟们缓缓而行,只说那小丫头快步奔去苏婉儿的住处,先禀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