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唯一的变化,便是更加的冷,对周遭一切都很冷漠,惟有见到木柔桑时,那刺骨的痛才翻腾出来,如同惊涛骇浪拍在他心口上,痛入骨髓。
“你可还安好?”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好似面对的是一只无依无靠、受伤的小鸟。
苏瑞睿定定的看向她,视线轻轻地描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粉嫩的小嘴,他心里有一团火烧得他实在难耐,便是那团火在多少个寂寞的夜里帮他驱赶走周身的寒冷。
“嗯!”
木柔桑眼角微润,她能感受到他的痛,他的悲鸣,同时又无可奈何,惟有陪着他一起痛方才好过些......
“他待你可好!”
明明一提起此事,如同利剑刺心,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说她过得很幸福。
“嗯,很好!”
苏瑞睿啊,其实她同样希望他过得好,心口一阵痛过一阵,她伸手轻捂心口皱眉,里面堵得她发慌,酸涩难耐,强忍泪水流出,她想他是不愿看到她伤心的,那只会把两人推上悬崖。
“她待你可好!”
苏瑞睿却并没有回答,眼神里痛楚分明,神情冷冽,目光落在她捂着心口的小手上,那柔胰是多么白嫩细软,强忍心中冲动,一双垂于衣袖的大手紧紧捏在一起,他稍微退后一步,他怕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可是不舒服?”他避而不答,一双剑眉微皱虽即又恢复如常,他不愿提横在两人中间的襄阳王妃,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用来生换来与她今生的相守,可惜......
木柔桑见他后退一步,暗思:真的是不再如前了,思及此心中此重锤一击,痛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在她努力想要忘记他后,却又突然闯进她的生活,搅浑一潭静水。
“有点,许是先前走累了。”
苏瑞睿的衣袖微动,樊应德即时出声说道:“王爷,时辰不早了。”
木柔桑才惊觉春景尚未回来,便知定是苏瑞睿叫人使了绊子,绊住了她归来的脚步。
“哼!”一声冷哼,杀气凛凛!
樊应德心中苦不堪言,今日苏瑞睿便是与木槿之他们约了来此处议事,却不想在庙街上遇到了木柔桑,这一看便勾了他的魂,怎么也不肯离去,听得暗卫来报她入了据点的茶楼。
苏瑞睿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便安排人牵制住去泡热茶的春景,这才有机会相见。
木柔桑苦笑,心疼苏瑞睿更瘦了,问道:“清减不少了,可是平日不曾按时吃饭?”
她问完看向樊应德,知苏瑞睿那样骄傲的人,是不会承认的。
“回姑娘的话,王爷这一年多却是十分忙碌,鲜少有回府的机会,时常在外餐风露宿,况且又因姑娘,所以.......”
“樊应德!”苏瑞睿神情淡淡,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是怪樊应德多嘴了。
“你也莫要怪他,公公原就一直陪着你,时时照顾你,定是最心疼王爷身子的人。”
木柔桑这话不假,樊应德打小就陪着苏瑞睿,两人之间的信任远胜过与襄阳王妃。
“我并未怪他!”苏瑞睿一向不善言词,也学不来富贵公子哥儿的油嘴滑舌。
“虽未有茶,还是请坐吧!”木柔桑不知该与他说什么,时刻记着自己是杨家二少奶奶,况且杨子轩是真心待她好,她不想负了杨子轩,所以,与苏瑞睿之间是不可能回到最初了,每每提醒自己之时,心便痛疼不已,痛苦的又何止苏瑞睿一人。
“再见亦是朋友,王爷!”
是在提醒自己又是在告诉苏瑞睿。
“我知!”
苏瑞睿并没有落座,只是深深地看向她,把她现在忧伤的样子刻入心底,他怕自己忘了她,只有刻到骨子里,埋进灵魂里才能记住她,今生已错过,下世便要先抓住她的手不放。
“王爷,该走了!”樊应德见随行的两名护卫向他打手势,忙催促苏瑞睿离开:“王爷,靖安郡主过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无形的手狠狠地抱了她一下,生硬地说道:“你好我便好!”
说完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木柔桑痴痴的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也不想错过你的,但那王府.......”
苏瑞睿离去的身影微微一顿,快到连身边的樊应德都未曾发现,只是他的嘴角似弯非弯,脚步却是轻快了起来,她还是最钟情于他,从后面走出茶楼,天空飘起了雪花,苏瑞睿伸手轻轻接住。